治丧期间事情繁杂,迟立冬多留了几天,力所能及地帮了些忙,到江先生稳妥地下了葬,才离开。
冬天了,天黑得很早,夏岳下班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随手开了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迟立冬。
迟立冬也被突然亮起的光亮晃醒,嗖一下坐起来,迷糊地看看夏岳,以为梦中,片刻后方想起来是回了家。
夏岳难掩欣喜:&ldo;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床上睡?&rdo;
迟立冬笑道:&ldo;想等你回来,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你快过来。&rdo;
夏岳快步走到沙发前,迟立冬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身上深吸了几口,说:&ldo;宝宝,我好想你啊。&rdo;
夏岳失笑道:&ldo;你这是撒什么娇?&rdo;
迟立冬仰起脸,下巴抵着他的身体,委屈巴巴:&ldo;我真的很想你啊。&rdo;
夏岳眼里满是戏谑的温柔,问:&ldo;是不是累坏了?那边处理完了吗?&rdo;
迟立冬道:&ldo;完了。我不累,你累吗?&rdo;
他的手从夏岳的腰向下挪了挪。
到晚上九点多,外卖送到,潮汕砂锅粥。
迟立冬叫夏岳起来吃。
夏岳道:&ldo;没力气,不想动。&rdo;
迟立冬就端过碗来要喂他。
夏岳张了下嘴,马上又一脸别扭,自己爬起来,接过粥碗,说:&ldo;你去给我放洗澡水,等下我泡个澡。&rdo;
吃完饭,他去泡澡。
迟立冬把沙发和床收拾了,转了几圈,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心里有点空落落,还有点解不开的结。
他搬了张小凳子,又进了卫生间。
夏岳正闭着眼睛泡澡,开了音乐,巴赫《平均律钢琴曲集》。
迟立冬把椅子放在浴缸旁边,坐下。这小凳子是夏岳买来当擦鞋凳踩的,结果也没用上,两个人都很少自己擦鞋。太矮了,他坐着其实有几分可笑,不过他也不觉得,目不转睛盯着夏岳看。
水里只滴了少许精油,水面下的躯体十分漂亮,匀净肤色润在水里,仿若睡莲的花瓣。
夏岳听到点动静,张开眼,道:&ldo;干什么呀?&rdo;
迟立冬道:&ldo;不干什么,看看你。&rdo;
夏岳道:&ldo;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吗?&rdo;
迟立冬说:&ldo;我有点……无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