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时阔亭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死死扣住。
整个大堂哄地乱了,老总在自家门口被人掐住脖子,保安拎着警棍往这儿跑,一伙人拉着时阔亭,匡正的脸眼见着越来越青,保安举着警棍要往下抡,被匡正哑着嗓子吼住:“谁也不许动他!”
随着他这声喊,时阔亭血气上涌,扼着喉咙把他推到墙上,杯里的咖啡泼出去,洒了一地。
“我去他……”夏可抄起桌上的保温杯就要往上冲,被段钊一把拽住:“干什么你,别添乱!”
“老板!”夏可指着人群中央的匡正,“老板太给那疯子脸了,发型都乱了!”
“你知道那是谁吗?”段钊搭住他的膀子。
“不就是如意洲管钱的吗,来找过你,姓时的!”
“那是老板的大舅哥,”段钊小声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下,别冲动。”
大舅哥?夏可愣愣盯着他,这时隔壁桌的汪有诚刷着手机擦过他们,走上去,他有一股小老板的稳劲儿,分开人群,拍了拍时阔亭的肩膀,打声招呼:“你好。”
一片闹哄哄中,这样无机质的声音让时阔亭冷静,他转过头,看到一张戴金丝眼镜的白脸,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冲着他。
“跌了百分之十,”汪有诚问,“你说的是正彩电子吧?”
匡正盯着汪有诚的手机屏,是新闻界面,左上角显示时间:12点02分,新闻标题是:张荣夫妇离婚采用信托构架,正彩电子股权结构毫发无伤。
张荣发了,十二点整,这一切终于可以尘埃落定。
时阔亭读着那条新闻,没读懂:“什么意思?”
“看看你的股票,”汪有诚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含着笑意,声音却凉薄,“从k线图切换到走势图。”
说着,他朝匡正伸出手。
时阔亭按他说的调整界面,只看了一下,眼睛就直了,视线在手机和匡正之间来回切换,12点02分,离新闻发布只过去了两分钟,正彩的股价已经接近一天前的水平。
匡正握着汪有诚的手站直,拍了拍西装,先吩咐人处理地上的咖啡,然后揽住时阔亭的肩膀。
“匡哥……”时阔亭惭愧地低下头。
“没事,”匡正碰了碰被掐红的脖子,低声说,“你小子记着,无论是你还是如意洲,只要是跟宝绽有关的一切,我都会竭尽全力。”
时阔亭抬起头,百感交集着,绷紧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