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的下作手段?”他蓦地冷笑,“事不过三,一报总要还一报。”
“凡事总要忍一时,我只是……”十安弯弯的小狗眼睛里全是报复后的愉悦,一闪而逝。但宋景和没错过,笑意渐散。
换做旁人他倒不至于如此,可十安这般,就踩到他的底线了。
宋三少爷如今不清楚为何,兴许是因为他已将十安看做自己的儿童时代亦或是一瓣的心。捡了她强当做是捡了当初深陷苦难的自己。杀六安的时候不觉有多疼,因着两个人不是一路的。
现下她竟一直抗拒他,对他又打又骂,那夜她还抱了自己好久,如今却下狠手。
分明该是一体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宋景和在心里想的极为阴暗,有百种法子将她制服,将她关起来,将她折磨到只听他的,只关心他一人。
他抬起眼帘,下颌紧绷,俊眉修目,眼神晦沉的厉害。
……
“当初黄巢屡试不第,出长安,他回首的时候想必发誓,日后定要卷土重来。后果然在广明元年带兵进了那长安。算起来他和少爷可有点像。”
她在宋景和面前一点不避讳,骂也骂了,咬也咬了,印象总难以挽回。如今不出书房,十安也不是傻子,这便是圈禁,她要么死要么残,偏生就不想在这里呆着。
那天委屈够了,她下定了决心。
天可怜见的,十安只是想要个卖身契,买一间宅子。如此这般遥遥无期,他最爱给人画大饼,忽悠人的本事高超。
“你这脑袋,我若砍了,剥去脑髓皮肉,定会日日带在身边。”宋景和阴下了脸,想骂她,念及十安这人的性子,怕她记一辈子,于是言语恐吓。
“你不过来就打断你的腿。”
“你用鸡毛掸子打我的腿?”十安脾气上来。
左不过……就被打一顿罢。想她也是从小被打到大。
宋景和扯了个微笑,周身的力气压着不住,他走的越近十安越想逃跑。
她谨慎打量宋景和,舔了舔干燥的唇,道:“到时候你别后悔。”
宋景和发笑,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你哭的悔不该做人。”
低沉的嗓音里是浓浓的威胁,十安咽了口口水,最后放了句话:“我不哭,我这辈子就当个好好的人,以后也嫁个对我好的夫婿。鬼才要跟你一辈子,当一辈子的下人,时不时防着打断腿。”
宋景和一笑也不笑,沉默地看着手上的鸡毛掸子,空气里挥舞了两下,再看向十安。
“宋景和,你冲动就会后悔。”她也抬起下巴,如纸老虎似得虚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