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少爷冷笑,眼眸骤然阴沉下来。他心里那根线彻底断了,嗓音低哑道:“你胆子肥了。”
说罢将人压下来,被子蒙过头,这般把她制服住。他默了会,渐渐清明起来。他斜靠着把她打了几下。
“你敢打我,你这是放肆了。”
宋景和说话有气无力的,面色苍白,他低头瞧着自己腰腹,十露在外的小手戳了几下。伤痛处却是微微发痒。
她在被子里闷声说道:“你这里的伤口是不是要换药了。”
她慢慢把手缩回去,已经嗅到上面的血腥味儿了。
“该不是把你的肚子剖开了罢,缠了这么多道,他们可当真下得了狠手。”十安捶着他的床,被褥里感觉没空气了,愈发的呼吸不上来。
“是我不对,你把我松开好不好?”十安软着声音跟他说。
“你记性不好,总该让你长点记性才对。”
宋景和盯着她乱蹭被面的一双脚,也跟她手腕上的肌肤一样呈莹白色,脚背上能看见淡青的脉络。
往上是泛着玉泽的小腿,束发的簪子掉在了被褥里面,如今像一头炸了毛的小狮子,说着让人动心的话,黑暗里的眼神一点也软,脸做戏也不做全套,活该要受点教训。
十安:“我记住了。”
“你记住什么了?”
宋景和将搭在架子床一侧的腰带取过来,一只手上的力气慢慢松懈。等十安冒个头出来便将其捆了起来,推到床里侧把被子盖上。
十安原本想痛哭流涕勾起他的一点怜爱,手腕被绑住后忽没了这个心思,浑身上下都是不舒服。
她裙子蹭到了膝上,白色的膝裤也卷了起来露出纤细的脚踝,这般躺着难保不叫人多想。十安于是喊了三少爷几声:“要不把我松了,我回去多写几张欠条。晚上我担心你才来的。”
她说着把一直握在掌心的药拿给他看:“我今儿闻到你身上的味儿了,以为你受了很重的伤。”
“我忠心耿耿,半夜还念着少爷。这等有情有义,绑着我不大好。你说是不是?”十安带着期许语速都变快了。
宋景和嗤笑,侧过身子把药拿过来看了眼。被握暖的瓶身似有点烫人,宋三少爷莫名有那么些高兴。
“算你有心。不过你吵醒我,动手打我,我没将你打一顿你就该感激我才是。”他眯了眯眼就,睡意涌上来,随手把药瓶也塞到枕下。
左不过也没有旁人。
“你你你……是不是病了?”十安声音渐弱,因着他已经像睡去的样子了。
想起那股血腥味,她强撑起身子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前额。十安也不知道多烫才算病着,末了抵着额,心想宋三少爷身体强壮,大抵低烧也能抗过去,于是又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