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跟骆海嘱咐:“天黑,骑慢点。”
“知道。”骆海高冷地回了一句,蹬着三轮走了。
乔荆玉挠了挠头,一头乱翘的卷毛似乎也在诉说着他的“头大”,别扭地跟骆海说:“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他真没想到,要住骆海家啊。
骆海不冷不热道:“别再连夜出逃就行。”
乔荆玉:……
就是说,咱能不能别提这茬了。
骆海家远离人群,就住在山脚下。
他爷爷以前是猎户,住在半山腰。后来政府扶贫来他们村,觉得老人带着孩子住山上太危险,就让他们搬出来,跟村里其他人家聚集在一起。但老头山上住惯了,不肯搬离太远,就在山脚下建了房子。
天太黑,乔荆玉看不太清周围,只看到山脚下有个小院,亮着灯火,爬山虎爬满了矮墙。附近就这一户人家,就,还挺遗世独立的。
进了院子,发现院子里还挺干净,基本没什么杂物。院里还种了一棵石榴树,树下摆了一张圆石桌,石桌上刻着棋盘,旁边俩石凳。
主屋和村长家布局一样,还是三间,一间堂屋,类似城市住宅中的客厅,左右是东西屋,做卧室用的。主屋一侧是两间小屋,略矮一些,一间是厨房,一间堆放杂物。
骆海帮乔荆玉把行李箱拿下来,又把人半搀半抱弄下来,指着小院角落里一处红砖垒的小隔间,说:“那边是厕所,不过是旱厕,你要是用不惯,可以先去村小学。”
其实骆海是想自己搞一个能冲水的厕所,但最近爷爷身体越来越差,他没什么心情,就一直拖着。
俩人还没进屋,一推门就听见东屋里有咳嗽声。骆海说:“是我爷爷。”
“那我要去打个招呼吗?”乔荆玉问。毕竟要在人家里打扰一段时间。
骆海把堂屋的灯打开,“他睡了,明天再说吧。”
灯一开,屋子跟着亮起来,乔荆玉看到这三间屋子是联通的,虽然有墙有隔断,但没有装门,只有一片布门帘挡着。
骆海领着乔荆玉进西屋,这间小屋坐北朝南,打扫的很干净。屋里只有一个掉漆的双开门柜子,靠墙一张书桌,窗下一张折叠床,床上铺着蓝白格子的粗布床单,上头还印着红色的字“山南镇中”,配套的是淡蓝色被罩。
乔荆玉在村长家里也见过这种蓝白格子的床单,也是“山南镇中”,怎么还跟批发似的,村里人手一套啊?
骆海把他的行李箱放在床尾,“你就住这儿。被子是今天刚晒的,床单被罩也是洗了新换的。院子里水槽那刷牙洗脸,旁边水缸里是今天刚打的水。”
“你收拾收拾就睡觉吧。”
乔荆玉问:“那你睡哪儿?”家里好像就两间卧室。
骆海指了指隔壁,“我跟爷爷一个屋,那屋里有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