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概是他小学的时候,老是缠着我蹦蹦跳跳不肯离开,我随手丢给他一团毛线,让他自己跟猫去玩,他捣鼓了半天,摇着奶牛小尾巴送给我一串死结。
别说,那串死结真的挺艺术,绝望得仿佛把木乃伊坟墓炸成了公共厕所爬出来发出愤怒的咆哮。
“哇,好厉害,你是天才吗?”我趴床底下写着作业,毫无感情的棒读,“太可爱了,我喜欢的不得了,看这小别致长得跟六道骸的凤梨头一样。”
“真的吗?!”
“嗯嗯,比狱寺隼人的猫耳女仆装还真哦。”
“我果然是天才吗!蓝波大人要吃一百盒章鱼小丸子!阿寻,给我买好不好!”
“嗯嗯好的呢,天才少年。哇哦,不得了,BOSS祖坟冒青烟了,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烧个香。”
“好,那你快点哦,蓝波大人会一直等你的!”
“放心吧,我马上回来。”
……
我理所当然的没回来。
就当我亖了吧。
至今,那串充满艺术性的死结还挂在我家玄关,供每一位到来的客人欣赏。
或许从那天开始,他就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发不可收拾。
从杯垫到地毯再到厨房每根筷子汤勺的保护套,甚至彭格列每个倒霉蛋西服领子下面的小红花。
最上头的那段时间,彭格列每个人身上都带点花花绿绿,其中最花哨的莫过于三个倒霉蛋。
挂着一身五颜六色糖果的我。
披着乱七八糟彩线渔网的狱寺隼人。
全身闪着光,缀满亮片散发圣光的沢田纲吉。
默契的走在上学路上,我们低头四顾,完美错过彼此,给对方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回到现在,他又在捣鼓什么?
哦,是围巾,非常可爱的围巾,嫩嫩的粉色和绿色混合,装满了春天的少女情怀,末尾点缀一串可爱的小花,碰撞着缠绵。
我承认他的手指头很灵活,同时也承认他的脑子有点问题。
大热天的戴围巾,他是要去南极挖石油吗?
等等,他给我干什么???
原来要去南极挖石油的是我么。
“是披肩啦,怎么可能会让你当围巾用。”他无语,别开脸不甘心的嘟囔,“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靠近我,他给我披上,又帮我抚平睡得乱七八糟炸毛的头发:“空调有点冷,调低的话你又会觉得不舒服吧,这样就可以了。”
他一下午是忙活这个吗?
孩子好有孝心,好贴心,好贤惠。
我欣慰不已:“谢谢你,小银行卡,虽然很幼稚,配不上我的成熟气质,但我勉强可以接受,下次家长会我会披着它参加的,向每一个人介绍你是我骄傲的——”
脚下一崴,他紧急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喀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随风飘散。
他崩溃:“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