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婶子和小媳妇们,现在怒气全消。
刘三婶子一拍大腿:“哎哟,我们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天黑前建不出新房子可怎么办哟?”
薛寡妇抬手招呼:
“来来来,大家搭把手,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活干完。”
“好嘞!”
一群妇女呼啦啦上前,编茅草的编茅草,抬木头的抬木头,真真切切把“妇女能顶半边天”表现得淋漓尽致。
裴梦泽高声道:“婶子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我只答应叔伯大哥们的钱,实在拿不出多余的。”
刘三婶子笑容一收故作不悦:
“见外了不是,婶子们帮汉子们的忙,哪儿能再收你的钱,大家都是为了天黑前干完活,也好拿了钱早点下山。”
得,还是为了钱,想早点领到钱落袋为安,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裴青青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脚步不受控制走到裴梦泽面前怒发冲冠地脱口而出:
“你居然敢用我的钱做人情?”
裴梦泽心底疯狂吐槽:
用你的钱怎么了?你还占了我的身份,用了裴家所有资源,两百不过是利息而已。
不,这些钱都是裴家给的,严格意义上说都是自己的。
就这样按死裴青青太便宜她了,她要温水煮青蛙把裴家花在裴青青身上的钱连本带利讨回来。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裴梦泽小嘴一瘪,从衣兜里摸出一叠大团结委屈巴巴:
“各位婶子,裴青青说这些钱是她的,我兜里只有这些,待会儿结算工钱的时候怕是……”
刘家婶子急了:“裴青青说是她的就是她的?她叫一声,看钱会不会答应?”
薛寡妇叉腰站在裴青青面前啐了一口:
“别人兜里的钱非说成你的,想钱想疯了吧?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又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裴青青小脸煞白,被吓得后退一步,暗恼自己刚才怎么就失去理智,在这样的情况下找裴梦泽要钱?
其他婶子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叉腰上前理论:
“没想到裴青青同志是这样的人,梦泽同志兜里的钱明明是葛玉芬同志给她下乡的生活费,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你丢钱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也不能硬把别人的说成你的。”
“切,谁知道裴青青是不是真的丢了钱?说不定就是发现裴梦泽兜里有两百元,才故意说是她的,想占为己有。”
“哎呀,有道理呀!”
“难怪裴青青同志说她丢了两百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巧与裴梦泽同志生活费一样。”
“啧啧啧,亏我还一直觉得裴青青同志软弱,需要多照顾,没想到心机这样深沉。”
裴青青的后背冷汗直流,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无助地看向身旁站着的江高磊。
谁知,江高磊不但没有站出来保护她,还立即后退好几步躲在了其他知青身后。
裴青青:……
她抬眸,楚楚可怜地看向裴梦泽身边站着的燕宸南,想起他刚才义无反顾挡在裴梦泽前面,瞬间酸成柠檬精。
终于,知青点的知青们,见林妹妹般的裴青青被逼得步步后退,纷纷站出来打圆场。
看在这些知青的份儿上,婶子们卖知青一个面子,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知青们也不敢在这里逗留,护着裴青青提前下了山。
刘家婶子拍了拍裴梦泽的手背安抚:
“别怕,有婶子们在,谁敢抢你的钱,就是和婶子们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