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设怒火中烧,更多的是心虚:
“你说谁是强盗?我什么时候打人了?”
有邵主任在裴梦泽可不怕他,冷哼一声:
“没打人吗?小福豆额头上的伤还留着疤呢,连五岁小孩都不放过,大队长也好意思说你不打人。”
“你!”
林建设一口气没上来,指着裴梦泽的鼻子,差点儿气晕过去。
裴梦泽故意把自己的脸凑上去指了指:
“哟,要打人呀,来照这儿打。”
林建设噔噔退了几步,不但不敢动手,还心虚得一批。
强取配方本就是他们不占理,如果再把人给打了,一定会把事情闹大。
裴梦泽是知青,又握着除草剂配方,上面一直都在关注,如果她顶着被打肿的脸上去一闹,自己的大队长就干到头了。
林建设只想要配方,并没想过让事情捅破天,咬牙切齿地退后一步,心底转过无数道弯咬住牛棚众人不撒口:
“牛棚最近自由得很呀!大中午的,只剩韩老夫妻在这儿。”
山上忙活的艾昌莞等人看到烟雾赶下山,就听到林建设这句阴阳怪气的质问。
她气不打一处来,刚准备上前理论,就听燕宸南道:
“我们牛棚的人确实闲得慌,为了土地抗旱,休假时间还没日没夜改善灌溉设施,下次还是乖乖待在牛棚,什么都不做才不会惹人误会。”
众人寻声望去,安顿好燕志勋的燕宸南大长腿迈出牛棚,目光冷凝地逼视林建设:
“大队长的职责是带领村民发展生产,但我只看到你滥用权力威胁逼迫。”
林建设后背浸出冷汗,豁然转身色厉内荏咆哮:
“你们……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有没有胡说八道,我会让人过来调查,林大队长最好祈祷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无愧于心。”
邵主任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林建设心口。
“邵……邵……邵主任?”
林建设冷汗直流腿脚发软,想知道刚才的对话邵主任听了多少。
艾昌莞等人适时出现,纷纷证明他们都在附近,只不过林大队长太过强势,大家不敢惹只能找地方躲起来。
林建设百口莫辩,声音卡在嗓子眼儿,动了几次嘴都没办法说出一个字,只能灰溜溜带着人跑路。
邵主任上前一步询问:“你们做了什么抗旱设施?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当然可以。”
裴梦泽和燕宸南带着邵主任下山,牛棚周围恢复安静。
魏铃兰进了燕宸南的牛棚,在耿时秋睡过的那张小床上找到燕志勋。
她虚弱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给燕志勋盖上薄被,眉头蹙得紧紧的,时不时看向窗外。
燕志勋轻轻咳嗽几声,略微虚弱地安抚:
“别想那么多,养好病才能减轻宸南的负担,我们先保重自己才能帮到宸南。”
魏铃兰眉眼愁苦,几年的磨难让这个高雅端庄,通体贵气的女人变得多愁善感,且有些疑神疑鬼,甚至患上轻度抑郁。
身体也在长期繁重的农活中,如同被暴雨摧残即将凋零的残花,开口便是重重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