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爷孙俩第二次谈论到云征所中之毒,只不过前一次,千月主动发问,却被云霸天开口拒绝,而这一次,到换成了云霸天心急的询问了。
上一次云霸天不准谈论这个问题,是因为这事牵扯甚广,他不想让千月过早的牵扯进来,但他想不到的是,千月似乎已经知道那毒的解药了。
“爷爷不知道吗?”千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出声问了起来,她一直以为云霸天是知道解药是什么的,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苟延残喘悲容情苟延残喘之躯,可悲命运无力回天,毒不容情!无力回天之毒的解药,岂是人人都可以知道的?”云霸天苦笑道,“我若知道解药,也不会数十年来,除了保住他的生命无虞,就完全是束手无策了。”
说完,便转过身去,看向书房当中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上方白色宣纸上书写着“云动天下”四个字,字之狂态尽现,恣情墨意洋洋洒洒,好不大气。
千月的视线,落在字上,又落在云霸天挺直的脊梁上,满头白发之上。
突然的,她觉得鼻尖有些泛酸。
云动天下,想来是父亲以及爷爷的远大愿景,可谁也想不到,当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时候,父亲却突然遭遇此生最大的厄运,至今无法健康苏醒过来。
而爷爷,年逾花甲,却要承受莫大的痛楚,曾经最有前途最风光的儿子,如今只落得在不见日光的密室之中,依靠催眠之术苟延残喘的活着,这样的打击,只怕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有一种凌迟般的钝痛。
她的母亲,她的美人阿娘,更是因为这一遭事,十二年来带着她在那样偏远贫瘠之地生活,这十二年来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个分分钟钟里,她的心中,又是有多少的苦楚与辛酸?
现在,老爷子问她解药为何,她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
如何说呢?说那解药,乃是几乎不可能得到的解药吗?
就算是她已经抱定了必得的决心,但若是将解药配方说出来,以老爷子的见闻,真的会不知道得到解药的过程,就如白凤所说,是几乎不可能的吗?
但,她又必须要说,不能说假话,也不能说真话,要说的,乃是昭示着无尽希望的话。
“爷爷,世上既然有敢自称为无力回天的毒药,就也存在着有法可解的解药。”千月心中斟酌一阵,才缓缓地说道,“所为无力回天的说法,也不过是制毒之人的一种狂妄自大、井底见识而已。”
“这制毒之人,自以为自己所制的毒,是天下间最毒的毒,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有最毒的毒,因为是毒就可解,世间万毒,便有相对的一万种方法可以解毒,也许,并不是用药,但总归是,毒有解法。”
千月胡编乱造着,却又不尽然是胡编乱造,她真的是既没有说假话,也没有说真话的,,反正就是一通发自内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