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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陕甘支队三纵队【三军团】十大队,纵队侦察大队,总部特勤队在天水一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成功调集了在渭河一线阻止红军东进的敌主力部队回援,红军主力得以轻松渡过渭河。而红十团、侦察大队和特勤队在追赶主力的途中竟然意外的在渭河和北山一带取得驱逐或消灭敌两个团一部的重大胜利。
红军主力巧妙抢渡渭河,敌调集附近武山、漳县两个守备团妄图在北山一带拖住或咬住红军,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向南佯动后回撤的红军后卫兵团从后面实施突袭,损失惨重。敌人对突然从后面冒出来的这股红军不明就里,据飞机侦察后判断,该部是红军惯用的滞后迷惑自己的战术部队,具有强大的战斗力;蒋介石在甘东、宁北一线布置重兵对红军主力实施围追堵截,并调集固原以西地区的一个骑兵机动团咬住红军主力,担当阻断红军后卫兵团和大部队会合的任务;另一个步兵师由西向南急进,协助骑兵团完成对红军后续部队的截断;又调集原渭河一带防守的天水、武山主力向红十团等急追;追不上红军主力,吃掉红军这股后卫兵团当不成问题吧。蒋介石对红军围追堵截了一年,吃了不少亏后总算有了些小经验——分段合围,逐个消灭。
红十团等又成奇兵,拖住了敌快速机动部队和一个整编陆军师,减轻了红军主力的压力。
驱逐和打垮了武山、漳县敌人两个团,陕甘支队后卫兵团得到休整和补充后,于下半夜出发,天亮遇敌飞机侦察又稍事休息。时值仲秋,丘陵地带多有大雾,飞机遁去,部队继续急行军。如此,部队遇飞机即休息,傍晚造反,夜晚赶路。红军都是急行军老手,就是站着都能睡觉,一有空隙还不睡个天翻地覆。所以敌飞机的骚扰还不是让红军睡一大觉,没有耽误多少行军速度。等敌整顿队伍,然后再想衔尾急追时,连红军的尾巴毛都找不着一根了,还想什么聚而歼之的计划,茶都凉馊了。
敌在渭河北山吃了大亏,敌飞机猖狂,大有不找到这只红军队伍誓不罢休的样子。红军不敢暴露,多以夜晚行军,两日后失去主力踪迹。铁英派出郑幺娃寻找主力,以当地乡民带路,于四日后的下半夜凌晨时分到达六盘山西面固原县以南地区。
黎明前的黑夜静悄悄,天伸手不见五指,队伍不敢点火把,在一山脊后的一条山沟宿营。
特勤队在北山伤亡不小,好在“龙”、四排长和春望只是轻伤,经过“龙”和“板”的临时救治后,并无大碍。随十团团部到达宿营地后,铁英习惯性的登山观察地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前卫一营和团侦察队竟然把宿营地选在了一条长不足千米,宽不足百米的狭窄山沟里,也许是部队连日作战又加上急行军疲惫的缘故吧,两边的山脊上连瞭望哨都没有放,连续两个晚上一个白天平安无事,部队麻痹大意了。
铁英目力惊人,遥望前方竟发现隐有火光。从绵延了数里远的火光判断,前方不是一个小镇就是驻扎了大股的部队。他向十团长和侦察科长讲了自己的判断后,部队进入临战状态。
四排长和春望带十团警卫排和侦察排沿山脊警戒后,铁英独自一人向前侦察发现了驻扎在旷野里的敌骑兵团。和敌人近在咫尺,但部队退无可退,要想绕道追赶主力时,附近还有没有敌人的大部队?敌情不明;何况近千人的队伍要想悄无声息的绕过显然已经有所准备的敌骑兵部队,不说绝无可能,如稍一不慎被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看敌人马不歇鞍、人不解甲的状况,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是针对前面的红军主力还是专为自己这股部队而来,但不管是哪种,这个骑兵团都是横亘在前进路上的一只拦路虎。
后卫兵团召集连以上指挥员开会,铁英简单的把侦察情况和自己的判断说了后,大部分指战员要求打过去,有少数人建议化整为零绕道过去;以军团侦察大队为首的部分人建议隐蔽部队,静观其变。会议在只有一小堆篝火又密闭的团部帐篷里举行,争执声由小变大,十团长摆摆手,会场的争论声小了许多;毕竟,这里还有军团侦察科长,更重要的是,还有总部支援班长在,不是哪个凭声音大就能说服了对方的。团长见部下还算懂些规矩,也不说话,拿眼向军团侦察科长看,科长摇头,两人不约而同的齐向立于帐篷门口的铁英看。
众人听了铁英的侦察情报,被敌情吓得不轻,乱哄哄的出了一通自认为行得通的馊主意,见了团长和侦察科长的样子,都齐刷刷的向铁英看去。铁英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可大敌当前,不是他扭捏作态的时候,手摸短得可怜的头发后,轻咳一声,会场立马就变得鸦雀无声:“同志们。。。。。。”时间不等人,铁英也不客气,直接就开始分析起来。
“敌人宿营地是按环形的一字长蛇阵布置,打头;尾巴接应,打尾;脑壳接应,打中间;首尾相应。如果我们集中优势兵力,要突破阵线不成问题,但无论如何都跑不过敌两翼骑兵的合围,到时候必定是场消耗战,平原和敌骑兵作战,后果可想而知。第二;如把部队分散了绕过去,且不说被发现后会被敌人各个击破,光时间就是大问题;光在这里绕圈子,主力可没有时间在前方哪个地方舒舒服服的等我们,何况又有谁能了解周边的敌情呢?谁能保证不再撞进敌人的隐蔽集结的圈子里去了?不可为之的事情也。即便以后卫兵团全部主力绕道过去,一旦被敌人发现,在开阔地和骑兵打运动战,后果也可想而知。第三,隐蔽部队后静观敌人之变。。。。。。”
说到这里,他弹了一个响指,门帘掀处,“龙”提进一个人来,众人看这人衬衣肩上的两颗长条形银质肩章,却是国民党中央军的一个中尉。这人是铁英前出侦察时随便捞回来的,也活当他倒霉,铁英摸进敌人一个帐篷时,本来是想捉一个连长什么的,只因这家伙是连长的拜把子兄弟,连长到营部聚众赌博或开会去后独自钻进连长帐篷享受起来,不想被铁英从被窝里揪了出来,这家伙在遭到铁英一阵生不如死的折磨后便得出一条宝贵的经验:小便宜不是好捡的。
众指挥员听敌人这个骑兵团是要咬住红军主力,但其作战对象却是针对他们时,大都觉得不可思议,待听说等后续的一个师到后便要设伏动手,惊得不知所措,暗兴两夜半天跑了两、三百里路,超出了敌人的判断,要不敌人骑兵也不会只有准备而没有动作了,否则怕不早就被埋伏了。
从吃惊里反应过来后,人的本能使众指挥员又齐刷刷的向铁英看。强者自强,人到危难之时自然是不会抓一只小鸡小猫做救命稻草的。
铁英向团长和科长看:“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人既然已经瞄上了我们,我们就打”。
“整么打”?迫不及待。
“避敌所长,击其所短”,铁英看了看表:
“现在四点刚过,趁敌人低估了我们的行军速度,固原的一个师也最早中午才到,天没有亮之前把敌人骑兵引进这条山谷,我们就能在几个小时后解决战斗,趁敌人步兵师没有到来之前远走高飞”。
“怎么引,谁去引”?这是团参谋长问的。
“我观察过,这条山谷前宽后窄,成喇叭状,极适合打埋伏,引敌人的任务由特勤队完成,另外请团长在山谷口埋伏一个营,敌人靠拢后必须全力狙击,确实不支时才向山谷里撤退,敌人被打痛后又不知道山谷的地形必定放马来追,到时全团出击,必定击垮敌人”。
“好,但牵引敌人的任务必须由侦查大队完成,特勤队没有几个能行动的人了”,这是侦查科长发的话。铁英不争,谁引敌人并不重要,关键是要把敌人引进来。重要的是第一时间要把队伍想冲过去的意图打得很明显,让敌人认为红军是被迫后退后才敢放马来追。要完成这一任务,特勤队人太少,侦查大队无疑是最佳人选。但步兵要闯敌阵还要拖住敌人后撤,伤亡可想而知。铁英紧紧的握了握科长的手:“我打前站,全部上马吧”,科长还想争论,不想前方突然响起了枪声。
事情发生得突然,谁也不明就里,铁英向屋内大喊:“各就各位,不见敌人不可轻易出击。”又向科长一摆头:“走吧,我先去了”,随即只带在身边的“龙”和帐篷外“龙”的一个卫士翻身上马,向黑暗中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