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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ldo;擦擦吧。&rdo;

赵占飞抽搐着接过来，觉得那张面纸忽然变成了柔软纤细的丝绸，他紧紧攥在手里，然后，使劲擤了下鼻涕，擤得干干净净，鼻头红得像喝了酒。

吴原被他这一系列动作看得无奈地弯了下嘴角。

笑、笑了？

赵占飞一愣，眼睛撑着不敢眨，进公司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见吴原笑，竟然一点都不违和，反而……他一时间竟找不到形容词，只觉得一颗心都被那轻不可闻的笑给烘暖了。

&ldo;不哭了么？&rdo;

吴原看着他。

赵占飞摇摇头，忍不住说：&ldo;吴原。&rdo;

&ldo;？&rdo;

&ldo;你腰可真细……&rdo;

&ldo;……&rdo;

&ldo;田姚还说你不把我当朋友，哼，不是朋友能让我那么抱着吗！&rdo;

吴原：&ldo;……&rdo;

&ldo;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哥们……&rdo;赵占飞脸皱成了倭瓜，吸着鼻子往外冒脏字：&ldo;刘主管这回真他妈太过分了，凭什么总欺负咱们新人啊？吴原，你也赶快把合同签了，咱们这次一定要好好打一回翻身仗！&rdo;

吴原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涨红脸。

&ldo;嗯。&rdo;

&ldo;不过话说回来，&rdo;赵占飞揉揉眼睛，&ldo;你那个客人什么时候来交首付啊？&rdo;

&ldo;说是今晚之前。&rdo;

赵占飞笑道：&ldo;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早把合同签了心里踏实，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可毕竟关系到你明天的评估，还是稳妥点好。&rdo;

吴原点头。

他上午发过两条短信，陈女士都回说在忙，想着下午的时间或许会宽裕点，吴原走到售楼中心外，正准备拨电话，手机一震，竟然是陈女士先打过来了。

按下接听键时，吴原意外发现自己的手有一点抖。

也许徐漾说的没错，他的确在紧张。

&ldo;喂，陈女士？&rdo;

&ldo;小吴……&rdo;

吴原有点听不太清：&ldo;陈女士，这边信号不太好，您稍等，我到……&rdo;

&ldo;那套房子我们不买了。&rdo;

略显憔悴的话转成耳边一声嗡鸣，风和喷泉声沙沙地响。

吴原站在风里，浑身冰凉。

他觉得自己还是没听清。

&ldo;什么？&rdo;

陈女士唉了一声：&ldo;小吴啊，真是对不起，我儿子今早突然来电话，说急着要用钱，你也知道，他们在国外念书花销特别大，我也不敢耽误，只是这么一来，首付的现金就不够了，我们其他钱都买了理财产品冻在银行……&rdo;

吴原抬头，有水珠落在他脸上。

原来不是信号不好，而是他离喷泉池太近了。

手指颤了一下，吴原闭上眼睛。

&ldo;您儿子没有事吧。&rdo;

&ldo;没事没事，哎，那个臭小子，都这么大了还跟家里要钱，真是……&rdo;

她长篇大论地跟吴原抱怨着儿子的不听话，就像那天在南山上说他不会心算二位数乘法一样，现在回想起来，那恐怕也不是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