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啊。”他低头看周青先,“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于是周青先从一张照片中窥探到的生活猝不及防地呈现在眼前,他搞来一只小狗、拙劣地模仿、生硬地插入,似乎只是为了这一瞬间。于是就这个最简单的瞬间,代替了以往种种,从此以后,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地在周青先梦中出现。痣周青先仰着头,好像陷入了很长一段梦里。他垂下头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又扬起脸看他,以一种期待又难以置信的语气问:“你带他出去遛弯啦?”“那可不。”林北生觉得这会儿的周青先有点好笑,“我昨天把它关你屋里,今天早上来一看感觉他都快抑郁了,赶紧带他出去走走。”“你这狗还不怎么聪明。”林北生无奈道,“根据我这两天和他相处,我觉得他大概率认为自己名叫乖狗狗。”小狗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感觉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便摇着尾巴大声答汪。周青先心情好得不行,揉着小狗耳朵笑得眯起眼。“还笑呢,你可得好好管管他。”林北生好笑道,“指不定这小家伙哪天能给你气回日本去。”周青先还是笑,用手背捂着嘴,眼睑被夕阳染亮,发尾被风吹得扬起来,小狗好奇地拿鼻尖去碰。有这么一瞬间,林北生会觉得周青先很像一副油画。就算用了多精致的笔触,多细腻的光影,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朦胧的,像一场寂寞的梦。这样也挺好的。林北生望着周青先这么想到,这下他一个人缩在家里的时候,身边还有会一只精力过于旺盛的小狗。他错开视线,大声招呼:“我走了。”“要回去?”周青先闻言便放下小狗,起身来到他身边,“都见到我了,难道不做?”于是林北生方才那些胡思乱想便因周青先这一句话消得一干二净,怪无语地对着他:“……你不是刚回来?”“嗯。”周青先用指腹去揉林北生的耳垂,好像刚才对小狗一样,“好想了。”他笑眼盈盈,双眸亮晶晶的,摸完林北生,又用额头去蹭。他不去提究竟是好想要了,还是好想林北生了,林北生自然也不会去问,只睨了一眼脚边逗蝴蝶的狗:“你的小狗在旁边看呢。”“不管他,让他先一个人玩会。”周青先弯着唇笑,“你说了他是乖狗狗的。”“我也是。”他勾起林北生的手,牵着他伸入自己的衣摆里,故意发出一些绵长含混的声音,滚烫的气息洒在林北生耳边,含糊地讲。“我也是乖狗狗。”林北生被周青先拉进了屋里。小狗被暂时关在了后院,周青先在林北生的注视下,一件一件地解开衣服。他们平时都来得激烈鲁莽,所以这样不慌不忙时倒是显得氛围有些过于暧昧,且别有一番滋味了。周青先的手细长,他皮肤生得白,手指尖是漂亮的粉红色,从领带绕过,又一颗一颗碾过纽扣。他好像天生有一种魔力,知道怎么吸引别人的目光,知道怎么迎合别人的视线,既优雅又情色,连脱衣服这样普通的动作都能让林北生挪不开眼。他跪在林北生,隔着裤子用唇间亲蹭,抬起眼望去:“另一枚项圈,放到哪里了?”林北生眨了眨眼,没有回答。于是周青先便更乖,声音棉花糖一样柔软,托着林北生的手来到自己颈边:“在哪里?”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林北生,手掌覆盖住林北生的手背,又时不时拿到唇边亲吻,像是在讨好,又像在哄:“给我好吗。”他央求林北生:“帮我带上。”于是林北生像对待小孩一样将他抱起,带他去那间临时堆放小狗用具的房间。周青先体温总是偏低的,但是他某一处很烫的抵在林北生腹部,在抱着他路过那几间上锁的房间时,林北生敏锐地感觉到对方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不过周青先很快隐藏过去,并挺着腰让林北生转移了注意力,看着林北生在小山一样的箱子中准确地找出那枚项圈,又把他抱回床上。周青先跪下来,眸里水光流动,以一种复杂又缠绵的视线注视着林北生,随后闭上眼仰起头,朝他露出脆弱的颈项。他颈肩的山茶花纹身大而妖冶,蔓延到锁骨喉结,他带着这样张扬又恣意的美,却这么虔诚地期盼着,好像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交易。林北生眸色沉沉,手指探过他的腺体,轻柔地为他合上项圈的卡扣。咔哒,周青先的眼睫随着声响颤了颤,连呼吸都局促几分。作为beta的周青先从未带过止咬环,但他却无比适合这样的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