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树生背着手离开,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公社干部。
董素娥忍不住拉了拉林仙仙,小声道:“仙仙,你这不是瞎说吗,我根本没有金戒指?”
林仙仙神秘地眨了眨眼睛,附在婆婆耳边道:“妈,我要让三叔把这些年吃我们的都吐出来!”
董素娥不再说话,仙仙比她聪明,自己就应该听她的!
此时正在歇凉的村民们听说书记来了,看他脸色并不太好的样子,一看就有大瓜,纷纷跟着书记的脚步。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门板差点被佟树生踢飞了。
“谁呀?”
正在吃饭的江新年火冒三丈,忍不住爆粗口,“哪个王八羔子,敢踢你爷爷的门?”
等他看清来人,脸上一阵刷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书书……书记,您怎么来了?”
佟树生黑着一张脸,气压极低,一双炯炯黑目看得江新年双腿无力,差点就跪下了。
为了掩饰尴尬,他用袖子擦了擦板凳,“书记,您坐,这么晚了还来指导工作,太辛苦了,您得注意身体呀!”
江新年的马屁张口就来,可佟树生根本不吃这一套。
佟树生怒吼,“放屁!”
江新年溜须拍马和田茂盛毫无二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的声音粗厚响亮,江新年的耳膜都震痛了。
江新年老婆朱巧云平日泼辣得像个小野猫,此时缩在自家男人身后,像一只受惊的野耗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江新年,听说你抄了乡亲的家,是谁给你的权力?”
佟树生虽不似刚才那般震耳欲聋,但一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容不下丝毫的恶念。
“我…书记,是这么回事儿,您听我跟您说!”
江新年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田香兰说林仙仙偷了她的手表,我作为村干部不能坐视不理,没想到林仙仙拒不承认,我实在是为难,我不能因为是林仙仙三叔就偏袒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心地察看佟书记的脸色。
林仙仙冷笑,江新年怎么有脸说他偏袒自己?
“三叔,您带着人把我家都砸了,这就叫偏袒?
你和田香兰一个鼻孔出气,跑到我家来把我侮辱了个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一家!”
江新年的脸跟调色板一样,黑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无从辩驳。
“三叔,你把我家砸就砸了,怎么还能偷东西呢?”
林仙仙叹了口气,“看在咱们好歹是一家人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当着佟书记的面好好交代清楚!”
江新年愣了愣,什么偷东西?
他怎么听不懂呢?
“林仙仙说得没错,我给你个机会,你老实交代!”
“书记,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偷!”
江新年欲哭无泪,他怎么感觉这个书记被林仙仙小妖精给拿捏得死死的呢?
“书记,你不能听林仙仙的一面之词,她一定是报复,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就怀恨在心,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江新年眼中迸发仇恨的光芒,恨不得一口活吞了林仙仙。
林仙仙冷嗤,这样他就受不了了,刚才他是怎么污蔑自己的?
“书记,我们家实在是太冤了,我好端端的家被砸了,东西也被偷了,现在还落得个骂名。”
林仙仙眼眶猩红,几滴眼泪抽抽嗒嗒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