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海盗停泊到此,若只是为了吃喝玩乐,或者炸些鳄鱼补充食物,叶川并不担心。而他最担心的是,天气好转以后,他们会不会登岛狩猎。要是发现洞里的凄草他们,势必像对待动物那样,将男的杀死,女的抢回船上做奴隶。
现在看来,这原本应该是一艘客轮,是被改装成半军事化的战舰的。因为光这间玩乐的大厅,就有四五十人,粗略估算一下,甲板上站着五人,底舱厨房和仓库应该还有十余人,加在一起,足足七十多个恶棍。
而且,船身的军事装备,以及他们自身的武器配备,一定跟贩卖军火有联系,否则不会随意动用大炮,轰炸空岛。一旦和这些野兽匪徒在岛上火拼,就凭叶川那不足一百颗子弹的一把短枪两把长枪,毫无胜算可言,会被他们的机枪扫射的睁不开眼睛,更不用说射杀他们。
叶川站起身,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脸,慢慢靠向下一道门。目光从门缝看去,里面堆放着破旧杂物,桌子椅子凌乱堆放,码的像座小山,一架名贵钢琴被挤压在下面。那个刚发泄完事儿的瘦高个儿,此时已浑身酥软,卧躺在地上。那些彪形大汉还只顾享乐,没人理会此时叶川的存在,趁着昏暗的光线,叶川过去将高个儿扶起,拖进那间杂物室。瘦高个儿醉得像头半死的猪,以为是女拥在搀扶他,歪笑着嘴角,含糊嘟囔着下流话:“敢不听话,一会儿还给你们这些婊子塞老鼠,哈哈嘿嘿。”
叶川扶他进到这间屋子,将他轻轻摆放在地。钢琴底下,丢弃着一块儿厚重的窗帘,叶川用匕首将它一条条割开,打结儿做成绳子,把这个烂醉如泥的家伙的双脚,和钢琴支脚儿绑在一起,待会审讯,坐他肚子上时,防止被他踢到后脑。
慢慢分开他的双手,让他平躺开来,双脚分别踩住他的手腕儿,这家伙立刻感觉到疼,以为是同伙儿或者女人踩到自己,刚想睁开眼破口大骂,我立刻蹲坐下来,重重一个肘击砸在他的胸腔,震得他嗓子眼儿倒气儿,音带抖动,有气无声。
叶川提起自己粗糙有力的一只大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握着瑞士军刀的手,把刀尖贴在他惊恐的眼球上,用英语对他说:“别出声,否则戳瞎你的双眼。”这个家伙开始一愣,被叶川的话吓住了,两只深蓝色的眼球,深陷进眼窝,不停的转动后缩,生怕眼角膜挨上锋利的刀尖儿。
他颧骨很高,鼻子大而直挺,只是有些歪斜,一张长脸酷似一头老驴,一看就像个心肠歹毒的男人。“弹药库在哪?”本来这个家伙有些害怕,一听叶川问他这么敏感的问题,知道来着不善,仿佛立刻意识到自己是亡命的海盗,不惧怕死亡,有滚刀肉般的精神,就对叶川露出凶狠的表情。
“我时间紧迫,现在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说不说?”叶川焦急而小声的逼问。他眼神里散去了刚才对叶川的恐惧,泛起意味深长的嘲弄,觉得自己纵横海上多年,烧杀抢掠无数,也算一个威猛男人,而叶川对他的恐吓之词,无疑是小孩过家家,把叶川当成一个魁梧的渔夫看待,或是待会儿将落入他手里的小毛贼。
叶川左手猛的一按他的嘴巴,右手逼在他眼球上的刀尖儿,疾风般抬起落下,狠狠戳向我右脚踩着的那只手。“咔嚓”一声,将它中指当间的关节切断,匕首尖端又斜着一压,那节断指和掌心粘连的筋肉完全分离。
这个强横的家伙立即浑身抽搐,像铡断尾巴的壁虎,疼得狠命扭动躯体。绑在钢琴上的两只脚狠命哆嗦,白皙的额头变的惨灰,条条青筋暴起,凹陷着的两只眼球,如充气的气球,极其夸张的向外凸鼓。我叶川手更使劲儿的按住他嘴巴,防止他的尖叫声迸射出来。
“想说就连续眨眼睛,我不再问你了。”说完,又挥动胳膊扎下一刀,他的食指立刻从手掌上消失。两只眼球鼓胀成惨死的牛眼一般,瞳白布满血色。一阵剧痛过后,我看了看他,见他还没持续眨眼的意思,又挥起匕首,准备切他拇指。这个家伙这时就彻底崩溃了,立刻凹缩下突兀的眼球,使劲儿眨起眼睛。
“不用你开口,把弹药舱的位置指给我看。”说着,叶川把踩着他残手的脚松开。瘦高个儿浑身哆嗦着,抬起只剩三根指头的血手,颤抖着指向也叶川身后的板墙。原来这些堆积起来的桌椅旁边有个侧门,被一扇颜色和墙面相似的木板挡住,不仔细看的话,一时很难发现。
叶川继续又踩住他的手,拿布条塞进他的嘴巴,再将他两只手绑牢,站起身去验证这个家伙是否讲了真话。拉开那扇木板,一间宽大的仓库呈现眼前,只是铁栅栏上着锁,叶川一时间无法进去。从闸门的小孔看进去,里面堆码着很多绿色木箱,上面的编号虽然看不清楚,但从那横靠在墙角,一排一排裹着牛皮纸的锃亮步枪,看出这间库房正是弹药库。
蹲回一直躺在地上抽搐的瘦高个儿面前,叶川又小声的问他:“如何进到里面?”他痛苦急剧放大,眼睛里透漏出来的全都是恐惧,对着叶川疯狂摇头。此刻,叶川的心里也是焦急万分,生怕突然闯进其他男人。这个家伙儿目前可是叶川唯一获得消息的途径,无论他知道多少,都要从他嘴里逼出来。
揪住他一只耳朵,叶川把匕首的刀刃放在上面。“闸门打不开,我就会不停的从你身上割肉,直到你帮我想出办法。”说完,先切开他的耳朵半公分,豁肉开始冒血。他急速的点头,示意我停下手,用他捆绑在一起的手,指着鉄闸上面,会意了他透漏的意思,叶川立刻跳过去,用手指头在门框上面慢慢滑动,看看能否触摸到钥匙之类的金属硬物。果不其然,一把二十公分长的钢钥匙,被叶川摸了下来。
打开闸门进到里面,一下就让叶川惊呆了,仓库的一侧堆放着各式武器,重型机枪,迫击炮,半自动机枪,轻型步枪,国际新型狙击步枪。光手雷就有两白多箱,箱面标识每箱五十颗,子弹大概几百箱,每箱标示一万发。至于长枪短枪一时半会儿数不清楚,因为有些压在里面,还未拆箱,但光从表面估算,大概有四千多支。
看来这不是一条简单的海盗船,肯定与某个国际军火组织勾结,向中东和非洲沿海地区走私军火。仓库的灯光比外面的更暗,我隐约看到另一侧的墙角有很多刑架,几个女人被固定在上。慢慢的靠近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几个白人女子被吊绑在上面,浑身都是鞭痕,一个黄头发的女人四肢大开,拷在一张类似手术台的铁床上,旁边几个笼子里,养着很多白鼠,红发女子的身体,已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翻开她的眼皮,瞳孔早已放大,刚刚断气不久。
其他女人见叶川过来,都抬起头,慌乱恐惧的看着我,以为又有人过来要折磨她们,全部哆嗦着,央求哀告。“坚持住,很快就会有人来解救你们。”叶川用英语安慰着她们,但叶川心里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一个问题。
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叶川又回到那个瘦高个儿跟前,用手顶住他的喉结,微笑着对他说:“这个船上有多少男人,都是什么来历,狙击手共有几个?你不用说话,点头就可以。”他见叶川突然变的温顺,也跟着放松下来,惊恐的眼神中,随之流露出诚恳,连忙点头表意听从。
“六十个男人?”他摇头。我又接着说:“六十个以上?”他急忙点头。叶川尽量加快审问的速度,多拖延一分,就多一分危险。最后,总算了解到这艘船上的重要情报。
“作为对你的回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东南亚地区通缉的雇佣兵一一代号‘黑曼巴’。”话一说完,他的瞳孔即刻放大,一副见了瘟神似的表情。“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弹药库的女人是被你们折磨的对吧?”他先是摇头又是点头,想来折磨女人的不止他一个。
“老鼠是你放进那个女人身体的对吧?”问完这句话,叶川展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家伙双眼沁出了眼泪,噗噗的往外流淌,好像预感到这是死亡前的典罪。其实,用切他手指的办法,撬他嘴里的信息,是很初级的刑讯逼供。叶川在佣兵营担任狙杀特工时,曾兼职过审讯俘虏。
对于那些从欧美发达国家秘密潜入的特工,用切手指的办法逼他们交代,就像老妈妈打自己已经成年的孩子。即使削光特工的所有手指,也不能让他们说出半个字儿,那才是真正的硬汉,就像中国抗击日本侵略者时,被残暴日军逮捕的革命志士,任那些无耻日军用尽兽刑,依然铁齿钢牙,视死如归。
而眼前这个,只不过是个亡命之徒的海盗了,而那些鲜为人知的刑讯,别说用这种人身上,只需让他看上一回经过,就一定能吓的全部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