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过窗下的时候,她给他行了礼,男人看了她一眼,低沉开口。
“出去站着。”
俞姝微顿,接着又欠身应了。
她想果不其然,他因着她逾矩,气还没消。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外而去。
詹司柏见她一言不发,没有再解释,也没有求情,默默接受他的惩罚。
就好像,她早就已经料到了一样,没有任何奇怪,毫无意外。
詹司柏不禁皱了皱眉。
秋日的天,一日冷过一日,她撩开厚重门帘,房外的风裹挟着夜的寒气向她扑了过去。
单薄的衣摆飞舞了起来。
她仍旧面色淡淡,表现得规矩而顺从。
詹司柏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出了门也没有唤丫鬟,一个人扶着柱子下了台阶,从路边向外小走了几步。
两只手在秋凉的夜空里茫然触碰着,直到碰到了一旁的树,这才停下来,站在树下不起眼的位置上。
然后她就开始静静站着,一句话都没有,甚至不知道他会让她站多久……
詹司柏有种怪异的感觉在蔓延。
但他说不清楚。
穆行州突然到来。
他脚步轻快,詹司柏问他。
“抓到人了?”
穆行州说不是,“国公爷,约莫知道那三人是何人了!”
“什么人?”
穆行州声音压制不住上扬,“是俞厉和其亲信!”
詹司柏挑了眉。
穆行州连忙表示,经过部分和俞厉交战过的兵将辨认,三人中用刀正是俞厉,箭术高手是近身侍卫封林,另一人极有可能是军师卫泽言。
穆行州同詹司柏说着。前者不免兴奋,后者默然思考,两人都没留意站在门外树下的清瘦女子,身形僵硬了起来。
原本俞姝还想着,京城就要开城门了,她哥哥快能逃出去了。
那么现在身份暴露,詹司柏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果然她听到穆行州的声音,“国公爷万不可在此时大开城门,咱们先前放的饵,俞厉三人虽然没咬,不代表一直不会。再给属下些时间,定然能生擒那俞厉!”
他道,“俞厉可是袁王的左膀右臂。国公爷,这机会实在难得。”
詹司柏一时没回应,问了一句,“俞厉进京城来做什么?他那走散的余党又是什么人?”
这一问落地,俞姝攥紧了手。
如果詹司柏也掌握了这个情况,那么距离她被抓,只有一步之遥。
万幸的是,穆行州并不知道。
“俞厉来的毫无征兆,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那个人几乎没有和官兵交手,实在是猜不出来。”
俞姝默默松了口气。
暂安了。
房中。
穆行州又提及了封城的事情,“您今日进宫了?可是为了此事?”
詹司柏在这话里,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