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宾其嘴快:&ldo;去一个连,当然是我们一连,你们老实呆着。&rdo;
其他两个连长不干:&ldo;凭哪样你去?你比我们岁数大么,还是比我们本事强?再说前两次都是你们一连单独打鬼子,就是轮也该轮到我们啦。&rdo;
孙宾其早就不坐着了,边挎枪边说:&ldo;凭哪样?刚才你们还说等到明天呢,怎么现在又要抢着去啦?没门,谁也抢不走,这趟差就我老孙的啦!&rdo;
娄开顺说:&ldo;我带一连的走,这是决定的了。刘营副和其他人留守,使命同样重要。大家想想,师长为什么把直属营放在台儿庄边上,因为那里有师部,这儿恐怕还有保卫师部的意思,所以你们也别争,别不痛快,听我的就行。&rdo;
大家就没词儿了,不再说其他的言语。娄开顺带上一连的人,慌张得像饿狗抢食一样地走了。
第四十八章面临血光之灾
第四十八章面临血光之灾
直属营的安排,一二连驻扎在沧浪庙里,三连在村子东头老乡家宿住。等一连的走后,本来大家是热热闹闹的,相对就冷静了。二连的弟兄晚饭过后,陆续地就休息,连个灯影也没有了。刘文化早已经丢了拐杖,三连的排以上干部听说没自己事情也陆续离开。
刘文化因心里空落,留下老秦说话,等老秦走的时候,又陪着他来到了三连。
刘文化要走时,已近半夜,老秦因时间晚,带了个兵,要送着刘文化回来,刘文化说:就小段路没啥送的,三四分钟就到啦,我独自走行吧。老秦想想,就说小心点儿,折进屋子。
悄然夜里,蕴育着直属营的灭顶之灾!
西村老早就到了直属营旁边的那个村子里,多数人安稳地睡大觉,有的毫无顾忌地吃喝‐‐他们预定在半夜时分开始对直属营实施袭击行动。
一个小队的日军,按说不应该在国军辖区那么逍遥,但是前线的中国军人激战正酣,村里老百姓又跑光了,只要没人进村子,谁能想到里边有这么些鬼子兵呢?
他们在午夜时分,悄悄摸到了沧浪庙村里,轻易地结果了直属营安排的岗哨,换成了鬼子士兵。西村暗自得意。
谁都不可能像他一样,在双方激烈的交战中侵入到敌人心脏部位,给对方致命一击,你即使有足够的胆量,能够有这么好的机会吗?
西村这次就做到了。他觉得以自己手上的兵力解决不了直属营,可要给他们沉重的打击,那半点问题都没有,特别当直属宫的长官死了,这支部队就瘫痪了,那它还有什么战斗力吗?
其实,日第5、第10师团虽然达成了协同推进的战略,但坂垣和矶谷个人也打着自己的算盘。坂垣想的是自己部队离徐州较近,两支部队整体前进,第5师团所需时间短,那他就应该是第一个攻进徐州之人,在徐州周边四五支日军部队中,他择取了最大那份功劳。
矶谷因上次下属支队在台儿庄吃亏,这次想要扳本,而且他也看到滇军不像其他中国军队那么好收拾,所以矶谷欲先占领台儿庄。具体步骤是,以大部队整体向前冲击,因为他们的前线部队距离台儿庄不足二十公里,如果速度快的话,半天就可以到庄外围。如果行动受阻,则在第二日加大攻击。
矶谷知道徐州东西北三个方面都有日军部队,自己主要的对手就滇军这个师,他们无论在人数和武器方面都低弱于第10师团,那这次拿下徐州,自然也不在话下。
当山下报告说已派出特工小队潜入至中国战区时,矶谷觉得自己的胜算又多了一成,他对山下说:&ldo;这支小队可以在台儿庄内杀人放火,我就当作总攻台儿庄的信号。不过得让他们瞅准时机,等我们把滇军一线部队打败时再动手。&rdo;
山下当然明白上司的意思。虽然他们对自己的胜利抱有信心,可山下和矶谷一样,总要给自己的谋算加个保险,给后面的事情放点余地,何况面临着的对手是强大的滇军呢?
山下对西村的交待是,如果日军突破滇军防线,他们就设法潜入台儿庄见机行事。假若第一天日军进展不大,小分队就袭击直属营,捣毁其指挥系统,然后迅速撤离。
西村等人挨到傍晚,得知第十师团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决定执行第二作战方案,夜袭直属营。他们封住了进村的道路,在直属营营部与三连驻地之间进行了清理,全部特工队员进入了攻击位置。
西村吩咐一队人绕到沧浪庙后面,翻墙入内,其他队员待里边就绪后,从大门直接闯入。这个直属营就要毁灭了!他抬头看了眼惨淡的夜光,狡黠地笑了一声。
刘文化要走回营部,就几百米的路,刚走出一半,有个哨兵站在路边,打了个敬礼,刘文化回了个礼,没说话。
他拐过个弯时,一个不祥的念头在脑子里突然间闪过,刚才那人绝不是直属营弟兄,神态完全不像。
为什么刘文化会有这样的判断?他自进直属营以来,已经半年多了,每天都和弟兄们打交道,训练要见着,吃饭在一起,他已经把每张面孔都记住了,有的人名字叫不准,说不清楚在哪个班排,但谁是哪个连的人,他却一说一个准。
刘文化本来是刻意做这件事情,目的为和弟兄们拉近距离,早日融入部队。刚才那个兵,刘文化从他旁边过也就隔一伸手那么长的距离,模糊中他穿着滇军制服,模糊中有他的脸型和身体轮廓,不像是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