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身边还有一个待他正常的。
燕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言语苍白的解释道:“其实孤的脾气很好的,不用这么怕孤。”
元宝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有回答,抬起胳膊指了指厨房的位置,说道。
“殿下您去了医馆之后,是不是还未用过晚膳,小奴去给您做些吃的?”
“简单煮一些吧。”
燕昭轻声应了一声,确实感觉到有些饿了。
晚上的白岳城虽然依旧灯火通明,但亮堂的都是风月场所,燕昭本就不想进去,更何况,身边还带着萧七郎,怎么也不能让小孩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梅十七蜷着身子躬缩在草丛里,眼巴巴的瞧着太子走远。
月亮比往日都暗了几分,厚重的云层遮掩住月色,梅十七已经不敢去猜测主上的脸色。
半个时辰过去了。
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梅十七在寒风中捂紧领子,瑟瑟发抖的活动了几下双腿,开始思考着直接把太子打晕了绑走的可能性。
还不知道外面有人“惦念”自己的燕昭,坐在被炭火烤得烘暖的房间里,吃了一盘小煎包。
“我没有赴季少将军的约,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元宝打从煎完小煎包后就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的,燕昭又唤了他两声,小太监才怔怔的反应过来。
“啊?。。。。。哦,少将军没说什么。”
燕昭瞧着小太监渐渐白了脸,面色实在差得厉害,不由抬起手,习惯性的用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
被流放至边疆遇到萧玥清陪伴的
那三年里,他也会时常会这样照看着纤弱的少年。
元宝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复杂的看着太子的动作,轻声说道。
“殿下,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后来他认识到错误了,那么他该被原谅吗?”
其实以一个内侍的身份,这句话问出来相当的逾越。
只是燕昭离了宫闱朝堂太久,和萧玥清相处时,也多是知己之交,以兄弟相称,所以并没有觉得元宝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燕昭很快给出了他的回答。
“父君曾教导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元宝轻轻笑了笑,“所以太子的答案,是该被原谅吗?”
燕昭听到了他语气中隐约的嘲讽,犹豫的了一下,启唇再道:“圣人说的话总归有它的道理在,孤同萧七郎在草原喂羊时,因为不熟练让它们跑丢了几只,好在羊的主人未并怪罪我们。”
“可是。。。。。我的答案不一样啊。。。。。。。”
小太监的声音越来越轻,脸色也渐渐转为了死寂般的白。
那破碎的声音如同羽毛般轻轻落下,却重重砸在了燕昭的心口。
元宝青紫色的唇瓣淌出血来,白净的双手生着一块又一块灰色的斑纹,如同风烛残年的老者,嘶哑的嗓音更是仿若锯木头而产生的噪音。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他一字一顿,艰难的说着,似是无尽的怨,又有无尽的悲哀,更多的,亦是种解脱。
那饱含无尽的恨,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羲和元年,正月。才过新春,吹过京城的冬风呼啸着,寒冷又刺骨。
江柳元走出宫门,随行的家丁就急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