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茵从来没有高估这个男人的恶劣性格。但差劲到这种程度,虽不算让她大开眼界,也是超乎意料。
这时后备师的弟兄们也同样在议论纷纷。
开头是有人低声说起:”难道昨天做的那个不是梦?”梦境的话题一提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有人都在交换着昨晚的梦境内容。
众人梦境大体相同,唯有桌上供品不同。有些人看到的是苏家大小姐,有些人看到的是林总经理。不过众人都只有看到祭拜的状况,梦中没有什么多余的讯息。
也就是说,做了不知道会怎样,没做也不知道会怎样。但这样的巧合配上乡民们的行为,还是让后备师的弟兄们感到头皮发麻。这都不用显现什么威胁的画面。
不过林文理的表演可还没结束。他走到老槐树前,手摸树身说道:”本想着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大伙儿相安无事。既然你要吃我,那么事情就该有个结果。来拚个你死我活吧。”
老槐树像是回应着林文理的话,顶上的枝桠在无风的状况下抖了抖。不过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唯独一众乡民被这样的显圣吓到瑟瑟发抖。
林文理又转头问道:”老爷,这棵树妖可把咱大小姐也视为目标了。那么咱们是要留它,还是烧了?”
闻言,乡民中有老迈者颤声斥责道:”蠢货!树仙是火点不燃,斧砍不坏。你能奈祂何。要是有自知之明,还不献身以成全在这山上讨生活的人。你们这些丘八讲究的不就是这些,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林文理笑道:”唷呵,还懂牺牲小我呀。可惜我不信这一套。以前是和寇要杀我,所以我杀回去。当兵就顺带的事情。今天这树妖要我的命,所以我也要它的命,这是天经地义。
”我就这么问,你也想要我死吗?想的话就过来,我站直挺挺的让你捅一刀,谁躲了谁就是孙子,不要只会出张嘴。但只要第一刀没让我死,我保证你没有喘第二口气的机会。”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大娘穿出人群,一根指头就要往林文理鼻子上戳去。”这是瞧得起你,才想把你献给树仙。你看过哪家哪户是拿糟糠馊水祭祖拜神的,还不是大鱼大肉供着。”
大娘以为自己声势夺人,镇住了眼前的丘八。就要上前揪住这个不懂事的年轻人,让他跪在老槐树前。
谁知道林文理只是懒得走路。他伸手挡在身前,说:”欸,说话就说话,讲道理就讲道理,别手来脚来的。”
”你这个没教养的狗东西,老娘当你妈都当得的,不能骂你几……”
话说距离一够,林文理瞬间就一棍子打折了大娘的手臂,臂骨都穿出肉来。紧接着一棍子又抽到脚上,不光把人打翻在地,也一样把脚给打折了。
抽了两棍的林文理兀自说道:”当我妈,妳也配?我可是先进的性别平等支持者。男人抽,女人我一样抽。公平对待,一视同仁。我不是妳儿子,更不是妳孙子,少来攀关系。”
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是大娘自己也被打懵了。一直到她被掀翻在地后,这才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嘴里更是”杀千刀的!”骂个不停。
有人见状,想要打抱不平。只是这些人凶猛上前,却一样都被林文理一棍一个全打倒了。
下手之重,那根棍子早该断了。偏偏每一回断得都是别人的手或脚,楞是没有一个轻伤,还能继续行动的。
这股凶焰,再度镇住了一众乡民。
这年头的大金朝法律,可没有那种蹭破皮就要赔医药费、精神赔偿费、误工费什么的。
杀人才算事!致残得要手脚分家才算数。把人打到昏迷不醒的事情也不小,得看之后能不能醒来;能醒小事,死了大事。
但凡还能哼哼的,不论站不站得起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着周围又倒了一圈人后,林文理这才将手中棍子甩到一旁,砸到了一个倒霉鬼。就又装作若无其事往回走。
在他走经过那群被吓坏,而又还能站着的乡民时,这些人无不退了几步,面带惊恐。甚至有那胆小的,都窜出去老长一段距离。
其实不光这群针对他的乡民,就是后备师的弟兄都有点拿捏不准这位’总经理’,究竟是怎样一个脾气。
这一头,苏茵已经被她吓坏的亲爹给抓住。周围当然是站着一圈人保护着,将苏家老爷跟一众乡民隔了开来。
看着林文理走靠近,临时担任护卫又持枪的后备师弟兄们才稍微让开一条路,让苏家老爷看到是谁走过来。
这时苏涣才像是回过神一样,从检查亲闺女有没有受伤的状况中醒来,恼怒地看向林文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