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经提醒,苏涣没想管这些灵粮多珍贵。一把就抓住老家人的手,着急地说道:”只要有用,一切好说。就是试试也行。邓伯,你说要多少?”
苏家老爷也是个有担当的,知道没试过的事情,谁敢把话说死。所以先把眼前老家人可能的问责给摘了出来,让他放心。随即便问起了详情。
老人家当然明白自家老爷的意思,也就放宽心说道:”我知道灿大爷那边有个土方子,用不了太花俏的东西,三粒灵米,一点盐巴,把米熬到糊烂。这对一些吃不了东西的伤者来说,可是一等一的延命方。只是得请老爷批个条子,否则灿大爷那一关,谁也过不了。”
”好说,且等我片刻。”知道事情紧急,苏焕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多有疑虑,直接从怀中拿出了纸笔就写。
这习惯,是他从洋人身上学回来的。西方的学问比较注重灵光一闪的灵感,要是没有立刻记下来,恐怕过会儿就忘了。所以那些老教授都会随身带着纸笔,随时做笔记。
苏涣喜欢这样的态度,遇到什么事情就随手记下来,之后也好处理的多。就说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另外安排人备纸磨墨,不就要多听几声自家女儿的哭闹,那还不心疼死呀。
得了支领三粒灵米,其余一切从权的条子。邓老把式顾不得跟自己的儿子邓聪打招呼,就急忙忙地走了。在主家面前表现不利落点,怎能让人了解自己够卖力。
往车队后头过了几辆车,招呼了一个他亲近的车把式。喊道:”雄哥儿,过来。”
听了招呼,随即把车驾让给了同伴,一个憨厚壮实的汉子跳下了车,过来问道:”邓爷,有什么吩咐。”
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颗头,魁武的大汉,老把式问道:”教习教你们的功夫,没有落下吧。”
拍了拍胸膛,李雄自信地说:”我的力气不敢说可以像小说、话本里头的豪杰人物,生裂虎豹的。但要掀翻一头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邓爷,你就说要打谁。”
他们这些行走在外的车把式,可不是光会驱车就好。要是在穷山恶水遇着刁民了,说不得就得在拳脚上说事。所以他们也是特别练过的。
但要说北方正面临的兵燹,他们这点拳脚功夫就又不够看了。真上了战场,那也是成箭靶……喔,现在应该叫枪靶或炮灰了。只要超过一伍,江湖中人和军队真的比不了。
大金不禁刀剑。路上行走,常见有人配着利器随行。弓的话也就是靠山的猎户配着猎弓,这还不能走在大街上晃荡。
要是有人敢配强弓,宣称自己百步穿杨,十丈射石的,信不信马上就会被拉去充军,要不拉去杀头。谁管这人有没有犯过事儿。
私藏盔甲就更不用说了,掉脑袋是基本的。一个不好,全家整整齐齐的,黄泉相见。
不过这回老把式找来,当然不是打打杀杀的事情。而是旁敲侧击地问起:”教习教的那个火劲,好使不好使?”
谈起内家功夫,李雄就没那么有自信了。羞赧地说着:”我还做不到像师傅那样,掌心生火,掌印成焦的境界。”
往面前这个在眼中跟熊孩子没两样的大汉背后拍了一掌,老把式笑骂道:”再给你练十年的功夫,看能不能追上教习的皮毛。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让你用火劲给炉子加把火,熬煮灵米,行不?”
”哦,这个呀,没问题。累会累点,但没大碍。邓爷,你要冲境界呀?”
又恨其不上进地拍了一掌,老把式依旧笑骂:”我一把年纪了,冲个头呀。冲过了,也没多两年的清福好享,没冲过还怕折寿。我费那把劲做啥。我让你熬灵米粥,是大小姐要吃的。用小灶车上的火炉,这粥要熬到猴年马月呀。所以才来找你用火劲催一催。”
那位小姑奶奶的哭声可响呢,他们一直往车队后头走,也还是听得到。李雄对苏家的忠心没话说。一听到是大小姐的事,就点头道:”这事儿呀,那可得着紧些。那小祖宗哭得我也心疼了。”
见大汉如此表现,老把式也满意地说道:”嗯,是得着紧些。况且这对你也是件好事,有个准备才好。”
李雄不解,问:”老爷会赏?”叫谁熬粥不是熬,这对他们这些苏家人来说是本份。这都要赏的话,哪怕苏家真的家大业大,也撑不了多久。李雄十分清楚这样的道理。
”哎呀,你个傻子。光长个子,没长脑子。”又拍了一掌。老把式解释道:”你想,灵米粥熬好了,大小姐这才出生几天,喝也只能喝粥汁。那么剩下的部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