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自不必明说,景仁帝的眉头紧锁,简直能夹死一只蚊子,他想骂人,却又不知道该骂谁,从何骂起,简直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太子妃继续道:“一个月前,我给我的师父去信了,他说或许有办法,所以我准备把太子带过去治病。”
景仁帝一听,忙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将他请来京师?”
太子妃道:“师父在山中清修,行动不便,不能离开。”
景仁帝道:“朕可以派人去将他接来。”
太子妃却道:“一来一去,赶路途中要浪费不少时间,更何况,师父不肯出山。”
高人多是有些怪癖的,景仁帝也无可奈何,思量半晌,又问道:“那他可有把握治得了太子的病?”
谁知太子妃摇摇头,答道:“他只有三成把握。”
这约等于没有,景仁帝又犹豫起来:“这……”
太子妃提醒道:“留在京师,太医当初说只有一成把握。”
两相比较,三成把握已经有很大希望了,景仁帝叹了一口气,道:“去是可以,只是若是治不好呢?”
太子妃平静地道:“所以我才特意入宫,请您废去太子之位。”
意思就是,治不好就没了,您还是早早另立储君吧,免得后继无人。
景仁帝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向旁边的顾梧。
顾梧:?
……
泰和宫。
赵淑妃正靠在榻边,伸着纤纤五指,让宫婢替她涂上红色的丹蔻,此时一名太监步履匆匆地入了殿,叫道:“娘娘,不好了。”
赵淑妃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忙慌的?”
那太监上前几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赵淑妃猛地坐直了身子,原本慵懒悠闲的神态不再,满面震惊地道:“果真?”
那太监忙点头道:“句句属实,这等大事,奴才岂敢胡编乱造?”
赵淑妃面沉似水,神色惊疑,思索片刻,吩咐道:“快去请王爷入宫。”
宫人领命去了,半个时辰后,顾晁才与顾栾一同来了泰和宫,赵淑妃这时已经急得连喝两盏茶了,见了他们来,劈头便道:“皇上要立顾梧为储君了!”
两人皆是一愣,顾晁讶道:“这么快?”
顾栾却问道:“可是太子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