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殿下应该还会记住他,能够在每年他的忌日上替他送上一枝梅花。
想想,就觉得死亡不可怕了。
谢安澜稍稍垂眉,对上陆乘舲那双坚定不移地清瞳,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有点酸,有点涩,带点苦,却又莫名其妙的回甘。
眼见对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谢安澜沉默了片刻,悠的笑了,“什么荣耀,你又不是我的死士下属。”
笑过后,蓦地,他神情又变得肃穆起来,眉眼认真极了,“你死了,我会难受、会痛、会麻木、会再也不会倾心于别人。”
陆乘舲的心骤然绷紧,指尖微颤。
所以,殿下只倾心他一个吗?
“所以。”谢安澜又再次揉了揉陆乘舲的头你为我死是荣耀这样的话,知道吗?”
陆乘舲呆呆矗立着,感受到额间那股炽热而轻柔的吻,一遍又一遍回味着谢安澜方才那般的话。
嘴唇微启,想问个明白,最后却是选择什么都没问。
谢安澜苦笑,原本他只是想造个火药保住国家,顺便也能保全自己,没成想最后,国家保住了,却把自己推向了危险地境。
有得必有失吧。
谢安澜笑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双全法,想要安逸的活着,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好在他身边还有个可以让他栖息可靠的人。
想到这儿,谢安澜的目光温柔了些许。
其实对于陆乘舲受伤到现在,他都没多大感觉。
毕竟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是感觉不到痛的。
他除了替他心疼,照顾他,帮他做一些分类之事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疼痛又不能共享。
真正令他感到震撼地是,一个人究竟是得多爱另外一个人呐,才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把对方推开。
当时情况那么紧急,稍微反应慢一点的人,都做不出反应,而陆乘舲是怎么在那么及短的时间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
他就是那这个时候认识到的。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
爱他胜过爱自己的人。
谢安澜的视线有些模糊,莫名地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来。
那时候他还在读高中,家里有些小钱,爸妈也不怎么管他,反正每个月都给几万块的生活费,让他自己潇洒去。
反正从小都是这么过来,他呢,也不在意。
又觉得自己是男孩子,也不把父母的冷漠看在眼里,毕竟又不是□□岁大的孩子,还吵着要什么父爱母爱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