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以无情化大爱,视众生为平等……,不,我办不到!”
天河松开了右手,往后倒退了两步,走下了金銮殿,深深的凝望着那尊高山仰止的投影。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天河却突兀的觉得,仿佛此时此刻,另一个世界,居于时光长河之外的他,也在深深的凝望着自己,口中发出一声失望至极的叹息。
我并不是你,也不想成为另一个你,哪怕能够拥有无上的力量和权威,可若要抛弃自身情感,我宁愿成为一个普通人,哪怕此生再是卑微,再是艰难,也要酣畅淋漓的笑,痛痛快快的哭!
天河并不觉得自己是圣人,不可能做到无情至公。且先不说虚月他们,就连白泽那个小家伙,若是它因为肚子饿了,偷偷的咬死了一只鸡,难道自己也要帮那只鸡主持公道,把白泽吊起来毒打一顿,再关到牢房里静思己过?
那样的生活,纵使与天地同寿又能如何,活得实在太累,太傻!
“为什么不把它拔出来?”
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天河回首望去,只见江楼月静静的站在身后,眼中同样有种失望的神色。
此时殿内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身影,众人皆是一脸古怪的盯着天河,羡慕、嫉妒、疑惑,所有表情全部没有遮掩的凝聚在脸上。
在他们看来,成为玉皇大帝那该是积了多少辈子的功德才能换来的,天河居然弃之如敝屣,简直就是世上最傻逼的人物,没有之一。
尤其是月恒,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他日思夜想,费尽心机,所要得到的,所要成为的就是玉皇大帝。今天本以为是他人生最为荣耀的日子,没想到却成了最为耻辱的一天,尤其是在天河如抛累赘般舍弃了那份殊荣时,相形之下,他就显得更加的势力,更加的猥琐,更加的没用。
“那是世间最为沉重的枷锁,我又何必自寻苦恼。”
天河洒然一笑,他有自身的使命,神剑还未铸成,七凶剑还未了断,又何必去趟玉皇大帝的浑水。更何况他现在什么都不缺,功法,灵力,朋友,知己,想要什么有什么,为何非要舍弃那些,去变成一尊没有喜怒哀乐的雕像。
不值得!
对,这就是天河此时心里的想法,哪怕成了玉皇大帝真能统御诸天万仙,可是与所需付出之物相比,真的不值得。
“天河兄初来乍到,不若到舍下盘桓一二如何?”
幽篁一如既然的恬静,仿佛空谷幽兰,令人如沐春风:“江兄不妨一并前往,品茗听琴,述说胸臆,也是雅事一件。”
“那就叨扰了!”
幽篁的弦外之音天河是听出来了,这是有事相商的节奏,而且之前听虚真提起过,得到过星君仙官传承的人,都能得到他们的宫殿住所,他很好奇幽篁的朱雀宫究竟是何模样。
在万众瞩目之中,天河跟在幽篁身后,出了凌霄宝殿,往左侧的玉石小街走去,穿过一座座金楼玉阙,很快就来到另一座恢弘的宫殿前。
朱雀宫的规模自然无法与凌霄宝殿相比,少了一份磅礴大气,多了几分高贵优雅。玉柱凌空,八角飞檐,青砖红瓦,在明霞天光之中忽隐忽现,宫内多长桥流水,奇花异草,不胜雅致。
进入了主殿,幽篁亲手泡上了香茗,并且带着虚真和虚月游览宫内的其他景致,给天河和江楼月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阁下可听说过天庭的内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