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将军的病一直好好坏坏,似乎很是有的拖。
裘钏也似乎放软了态度,明宗却再也没有宣召。
沈昭容依旧我行我素,但明宗和裘太后却越发地喜爱她,隔日便有大批的赏赐。
……
腊月二十一,新后成礼。
邹充仪在掖庭,看着外面夜空红彤彤的,再看看自己小院里也被张灯结彩,不由想起了前世。
直到那个时候,自己才绝望的吧?
邹充仪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继续写字。
花期、横翠、桑九都在一边,看着邹充仪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邴阿舍特意做了爽口的酸辣小食来,偷偷地建议桑九:“采菲姐姐送来的好雕梅酒,甜丝丝的,后劲儿却大。劝娘娘多喝几杯,醉了睡了就不想了。”
桑九深以为然,随手脱了腕上的金丝细镯给她:“好丫头,先回去,听我的话,备好了醒酒汤。”
阿舍不好意思地笑笑,快步走了。
邹充仪回头看见托盘里有酒,很是挑高了眉毛,笑道:“来得好!”
于是一醉。
……
不几日,宫里盛赞戴皇后礼仪甚端,德行兼备,且温柔亲切,高雅大方,竟是古往今来少见的一位贤后。
明宗听了传言直冷笑,午后躲在御书房冲着孙德福一个人发脾气:“当我是傻子么?谁们家的幼女能这么敦和的?那张脸假的我都懒得看了!不因为她老子和福王暗地里走得近,我娶她回来干嘛?给我当菩萨拜么?!”
孙德福唯唯,不敢多嘴。
半天明宗才缓过来,自己翻着白眼给自己宽心:“好在朕躬风度过人,看那妮子的眼睛就知道已经痴迷于朕。你记着提醒朕,必要在她那里待足十天。”
孙德福再次躬身,唯唯称是。
明宗想了想,问:“几天了?”
孙德福小心地回:“四天。”
明宗的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
孙德福看着明宗的表情,小心地出主意:“陛下不妨白天劳累些,皇后很懂得温柔,享受享受也蛮好的。”
第七天,腊月二十七。
明宗歉然地给年轻貌美的戴皇后戴上一只翠玉镯子:“马上就是新正,你忙,朕也不好一直在清宁宫待到明年,这几日不过来了,除夕新年再陪你。这是南诏刚送来的,你将就戴着玩罢!有好的朕再给你留着。”
戴皇后忙大度地嗔怪皇帝:“陛下不要取笑。连宿七日本就逾矩了。去看看贤妃吧,她时好时坏的,怕是最近思念陛下的紧。”
明宗正色道:“论规矩,怎么也不该她。朕先去贵妃那里看看,她病了这些日子了,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说着起身走了。
戴皇后的腮上顿时僵了。
孙德福跟在明宗身后,声音细细低低的:“圣人,今日还没到十天呢!”
明宗疾步往外走,一边咬牙低声道:“给我闭嘴!朕想了三天才想出来的主意!”
孙德福憋不住地笑,闷得声音吭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