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羽放下了手中的帕子,看了站在路妙手身边的药童一眼,一脸为难的表情:“路郎中,其实小女子并不是得了风寒,而是一些不好启齿的病,还请路郎中放心,小女子自然是付得起钱的。”
路妙手会意的点点头,找他的也有这种不方便说出口的病,便对一边的药童道:“你先下去吧。”
等药童走了,白灵羽这才卸下了伪装,路妙手觉得自己的眼似乎有些花,眼前的女子明明脸肿的令人厌弃,眼神中却有着一种勾人心魄的光芒。
白灵羽也没有废话,直接掏出了那包珠宝,将包在外面的破布打开,随后将珠宝推到路妙手的面前。
路妙手的眼睛瞬间就移不开了,白灵羽拿来的这些珠宝,他只要扫一眼就知道值多少钱,这些珠宝,他要给不少大户人家的患者诊治才能拿到这么多。
看着路妙手紧紧盯着面前的珠宝不动了,白灵羽心中多了几分胜算,言笑晏晏:“路郎中,奴家今日来找你,只是想问一件陈年旧事,只要路郎中肯说出当年的实情,这些珠宝就都归你了。”
路郎中忽然抬起头看了看白灵羽,贪婪地道:“什么陈年旧事?”
“路郎中是否还记得当年曾经给白家大夫人看诊的事情?”
“给白家大夫人看诊?我这些年一直给大夫人看诊,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件?”
白灵羽勾起了嘴角:“当年大夫人曾经怀有身孕,是你诊断大夫人怀了男丁,后来也是你说大夫人中毒所以掉了孩子。”
路妙手神色大变,他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白灵羽早就有心理准备,既然是路妙手给秋染看诊,说不定他早就被秋染收买了,收了秋染的钱,又怎么能不保守秘密。
不过白灵羽可不信路妙手真是这样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她微微一笑:“路郎中,我只是有些细节上的问题需要问问你,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肯告诉我,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大夫人不会知道的,我会把我知道的秘密憋在心里。”
路妙手看了看眼前的珠宝,又看了看坦荡荡的白灵羽,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白灵羽压低了声音:“当年大夫人流产,真的是因为中毒吗?”
路妙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道:“你要答应我,决不能说出去。”
见白灵羽点了头,路妙手这才继续道:“当年大夫人流产,是因为不小心跌倒,所以把孩子摔掉了,至于她说的中毒,应该只是为了内宅争斗。”
白灵羽又问道:“既然如此,路郎中又为何答应大夫人做这种事情呢?奴家曾经听说,路妙手原本是城中的名医,医术好,也常常替穷人诊治,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路妙手苦笑道,看着白灵羽清澈的眼眸一尘不染,倒是有了倾诉的**:“当年的路远,医术只能算一般,诊金也不过够日常花销罢了,本来大夫人来找我做这件事我是不愿意的,谁让当时犬子正巧要去参加科举,我却连盘缠都拿不出来,为了犬子的前途,只好答应做这件缺德事,好在大夫人给的钱够多,让我成功送犬子去参加科举。”
白灵羽嗤笑道:“后来呢?听说路郎中的公子在翰林院熬资历?”
路妙手难得脸红了一次:“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白灵羽算是知道路妙手为何会变成今日这样了,她说不上路妙手做的是对还是错,也只能感慨世事弄人罢了。
“我的问题都问完了,这些珠宝你可以拿走了。”
白灵羽起身,丢下了这句话便走了,只留下路妙手望着桌上的珠宝,似乎在发呆一般。
白府的书房中,白青峰皱着眉翻看着账本,忽然有下人敲了敲门轻声道:“老爷,冷雀说有事求见老爷。”
白青峰烦躁地挥挥手道:“什么事改天再说!没看老爷我烦着呢吗?”
那下人更是小心翼翼地道:“冷雀说她是来献计的,听闻老爷最近烦恼布料囤积的问题,特意前来帮助老爷。”
白青峰眉头一挑:“哦?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要说。”
冷雀画着淡妆,正是白灵羽教给她的那种,脸上的皮肤如凝脂一般富有光泽,纵使白青峰没什么心情欣赏美人,也忍不住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