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皱了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脸上是怎么弄的?”
白灵羽脸色苍白,更衬得她左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明显:“孟才人说奴婢有失礼仪,便教训了奴婢一番。”
看着白灵羽脸上的巴掌印,皇后也明白了这教训是怎么回事了,也没多想,就知道孟桂春是借此发脾气了,气极反笑:“好,好她个孟桂春!本宫真是看错了她!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忘恩负义之辈,没想到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她想干什么?真以为得了几分皇上的宠爱就能在后宫翻了天了?做梦!她这是在跟我示威呢!她也配!”
皇后气得不行,白灵羽却仍然跪伏在地,不敢起身:“是奴婢丢了娘娘的脸面,奴婢有罪!”
皇后自然不会把责任推到白灵羽的身上,她清楚得很,孟桂春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算是看清了,她发誓,决不让孟桂春爬到自己的头上来!现在就敢对自己的贴身宫女甩巴掌,以后若是骑到自己头上来,那还得了?
“不,你没错,错的是孟桂春那个贱人!她不敢跟本宫起正面冲突,你就成了替罪羊,灵羽,你去找温太医领一些伤药,治一下你脸上的伤口,你的罪本宫不会让你白受的!孟桂春忘本,本宫算是看清了,真正忠心的,也不过只有你和淑仪而已!”
淑仪也跪倒在地:“奴婢多谢娘娘赏识!”
皇后发了一通脾气,慢慢也冷静了下来,孟桂春这是有意想要成为第二个嫣妃啊!孟桂春那些手段,在皇后面前也不是什么秘密,让皇后常常感到心寒的是,嫣妃明明还没有死,皇上就着急找起了替身,而孟桂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想着打扮成嫣妃的样子去勾引皇上,真是可笑!她皇后能斗得嫣妃病死冷宫,孟桂春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想要跟她抗衡,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钱!
嫣妃迟迟没有抢走皇后的位置,原因不仅仅是没有孩子,也是因为嫣妃的娘家没什么势力,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家里的女儿,却意外地得了皇上的宠爱,从此一飞冲天。而皇后的父亲则是当朝元老,门生遍布朝廷,算得上是极有势力,皇后从小出身名门望族,自然也能担得起母仪天下的重任,而嫣妃的出身在一众大臣的眼里,什么也算不上。
孟桂春的出身也不怎么样,这就意味着孟桂春父亲能起到的帮助不大,没有了外部的压力,在后宫中,皇后还不是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
只是皇后没想着轻易出手,她毕竟身份在这里,有时也会成为限制自己行为的阻碍,她沉思了一阵,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白灵羽和淑仪。
“行了,跪了这么久了,本宫也知道你们两个的忠心了,赶紧起来吧。”
二人这才如蒙大赦地站起身来,白灵羽觉得腿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却也只能咬牙忍着,不想再皇后面前暴露出来。
皇后笑眯眯地看着白灵羽:“灵羽,你也知道,本宫有时不方便做一些事情,你这件事情,本宫也不好出手,只是不把气出回来,本宫咽不下这口气。既然如此,本宫知晓你聪慧过人,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孟桂春得罪了你,你就狠狠地报复回来,本宫可以给你一点支持,但是绝不能让外人看出来,自己的仇,自己报。”
白灵羽一时也想了很多,自己对皇后来说不过是颗有用的棋子,绝对比不上淑仪作为心腹的地位,现在嫣妃倒了台,自己所知道的秘密也没什么用了,再说出来也不过徒增笑话。自己现在最需要证明的,就是自己的价值,只有皇后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她白灵羽才能在这凤仪宫中继续长久地呆下去,享受皇后的庇护,不用担心孟桂春随时可能袭来的报复。
想到这里,白灵羽沉声点点头应道:“喏!”
皇后满意地笑了,这才是她需要的白灵羽,那种不能帮助她的,不要也罢!
宫中没有什么秘密,孟桂春上位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嫣妃的耳朵里。
嫣妃本就已经病入膏肓,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完全是一副等死的状态,这个消息,还是燕儿告诉她的。
清月宫中只剩下了嫣妃和燕儿两个人,也没什么人敢来清月宫照顾两人,只是每日按时将药物和食物放在清月宫的门口,再也不敢和燕儿多有交流。
燕儿也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心里绝望,却不想就这样放弃,她还在有着最后一丝期盼,若是嫣妃的病好了,就能重获皇上的宠爱了,就能马上摆脱现在这种地狱般的日子了。
今日的燕儿,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衣物,整个人看上去早就没了之前的神气活现,而是浑身散发着死气。
被赶来送吃食药物的人也是满肚子的怨言,他叫小福子,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也是因为无意间得罪了上面的公公,这才被打发过来做这种活计。
小福子浑身包的紧紧的,脸上也蒙着一块布,看向燕儿的表情充满警惕,恨不得站得离燕儿百尺远,他可不想传染上天花。
燕儿自嘲地笑笑,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早就习惯了被别人用厌弃的眼神看着了,她默不作声地从小福子手中接过食盒,轻声道:“我总有一天会出去的。”
燕儿的声音很轻,小福子却听得一清二楚。他蔑视地看了燕儿一眼:“出来?哼,我看是没机会了!就算能出来,也是个继续住在清月宫的命!”
清月宫是唯一的冷宫,小福子说出这种话,自然指嫣妃不会再度得宠,燕儿自然不肯相信,咬着牙恶狠狠地等着小福子:“你瞎说!皇上还是喜欢嫣妃娘娘的!只要娘娘病好了,看我不找人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