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如果只有她只身一人,这些都不成问题,问题在于……
她身边正有某只长得树般高大状态却是行动不能进行时的男子,而且重点在于……她刚刚下的银针正中他身上各大痛穴,武功再好的人,内力再深厚,中此招的无不因为疼痛导致神经麻痹,瘫软半天,更何况还是个负伤虚脱的倒霉蛋?
&ldo;真的,就一个时辰,可以吗?&rdo;
看着她的紧张,那位大嫂却突然&ldo;噗嗤&rdo;一笑,&ldo;我也知道你家相公身体这样实在不便,所以,你们就留下来吧。只是,按照我们村里的习俗,男人打猎是要在山上待个十天半月的,女人们在这段时间也只能留在祠堂里干活张罗,所以,起居方面,姑娘你就得自个儿打理了。&rdo;
说罢,迎着她错愕的停顿又是&ldo;噗嗤&rdo;一笑,很暧昧的那种,&ldo;想当初,我跟我家杀千刀的刚成亲,也是你们这股亲热劲儿。&rdo;
杏眼圆瞪。
直到大嫂笑呵呵地离开,睨儿仍然没有从&ldo;亲热劲儿&rdo;这几个字带来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正好放在那家伙精瘦的颈窝上,她的脸,腾地热得像被火烧,连忙跳开到离他三丈的地方。
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亲热?
她不过是一时鸡婆罢了!
等着瞧,大嫂前脚离开,她后脚就溜!管他是死是活呢!
然而……
所谓人算不如老天玩。
一天,两天,三天……
她竟被突然而来的大风雪给困住了!
小碳炉里烧得火红,噼里啪啦地闷响着,使得睨儿的心情更加郁卒。
而眼前,是那张眉头深锁紧紧皱着的睡脸。
一边擦拭着刚刚行凶过的银针,一边瞪着那在睡梦中也因为疼痛无法睡个安稳的倒霉蛋,又望了望外面一直下个不停的暴雪‐‐纳闷加八级。
突然,收拾的手顿了顿。
低头往自己的袖子、身上嗅了嗅,眉心一皱,睨儿赶紧走了出去。
另一边,冷汗渐渐地湿濡了躺在床上的他额前的刘海,而粗黑的眉,狠狠地拧了两下后,&ldo;啪&rdo;地他张开了双眼。
霎时,咬牙切齿地从床上翻身起来,却又因为身体的虚弱和伤势无力地跌跪在地上。
眼前,是简陋的小石屋。
陌生的环境,还有窗外传来的狂风怒吼让他警觉地记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在印象里最后停留住的模糊身影。
想到这里,浑身的神经竟然一阵反射性的疼痛!
他努力地深呼吸着,试图在尚未明朗处境的小屋里控制住自己的气息。
这时,外面传来了水波荡漾的声音。
他连忙运功调戏,虽然意外于气血的畅通,但也没有多加注意,内力稍一回复,便放轻了脚步,往水源的地方走去。
小心翼翼地掀了帘子走出去,经过同样简陋的小厅子,在西侧放着简单贡品的矮柜边,有三个垂着厚帘子的房间,他闭眼,又瞬即张开,然后十分笃定地往最左面的房间轻步走去。每一步,他都走得极小心,尽量地贴墙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