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坐在床上,一颗泪珠悄悄落在手背上,陆婉愕然抬手,她竟是落泪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很久没哭过了,打八九岁的时候,从撑起整个三房的时候。
今天她明明很开心的,楚晏的眼睛能看见了,她在侯府也生了根,明日就可以回门见父母了。为何,竟是哭了。
就因为楚晏那句话吗?从前再难听的话也听过,宴会上大家贵女们绵里藏针,她也能丝毫不动声色。
可如今却……
一只手出现在陆婉眼前,“阿婉别哭,是我不好。”
楚晏用指腹抹去陆婉的眼泪,抚摸着她的脸颊,陆婉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楚晏,随即转过头去,避开楚晏的手,说道,“没有哭。”
楚晏俯身去抱陆婉,陆婉吓了一跳,道,“世子快放我下来,被丫鬟看到成什么样子!”
楚晏却不理,“丫鬟看到就看到了。”
陆婉气的去推楚晏的胸口,可惜楚晏看着瘦弱,却推不动分毫。
楚晏一手环着陆婉的腰,一手抓着陆婉乱动的手,说道,“是我不好,我说错了话。”
陆婉怔忪地望着楚晏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楚晏就这样容易认了错,服了软。就算,就算是爹娘感情那样好,父亲最多也是隔上三五天,送给娘一个簪子赔罪就算了事。
“阿婉,今日是我轻浮,说错了话,你是我的妻子,不论何时,我都会敬你爱你,有我楚晏在一天,便一天不会辜负你。”楚晏定定地看着陆婉说道。
陆婉仿若是被楚晏灼热的目光灼伤一般,转过头去不看楚晏,缓缓地说,“我不知道,从前也不是没听过更过分的话,可是今天,我仿佛是中了邪,很生气。”
“因为我们是夫妻,是世间至亲啊。”楚晏抱着陆婉,低声说,“因为阿婉心里觉得可以依赖我。”
陆婉喃喃,“依赖?”她想不通,她从来不依赖任何人。
“就像我病了也会依赖阿婉一样,我很高兴,阿婉愿意依赖我。”楚晏说道。他的确没想到,一向坚强,温柔的陆婉,因他一句话而炸毛。不过,他虽是无心之失,却也让陆婉难过了,的确是他的错。
陆婉转过头,盯着楚晏的眼睛,最后还是楚晏忍不住,轻笑道,“别这样。”旋即低头吻上了陆婉的唇。
一吻止,楚晏朗声笑道,“我等阿婉愿意为我起舞,我愿舞剑相伴。”
陆婉掩唇,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道,“世子不怕别人笑话?”
当今礼教严苛,如同大家贵女不会习舞一般,文士也不会学剑,更不会学剑舞,这些,都被视作武夫之物,有辱斯文,骑马射箭已是极限。
“怕甚,他们若想笑便尽管去笑,干我们何事?”楚晏分毫不在意地说。
“你呀!”陆婉无奈摇头,仔细看那却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气息。
降香和落葵早在楚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