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嫊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横竖有了谋害皇嗣的罪过在前,她便是再被揪出来有违宫规,和宫外私相传递,难道还能死两次不成,便对云香道,“呈上去吧。”
“爱妃要把什么东西呈上去啊?”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弘昌帝缓步走了进来。
一屋子的人,除了还昏厥在床上的宋宝林外,呼拉拉全都跪下了。
“众卿平身吧。”弘昌帝淡淡地道,却上前扶起裴嫊道:“爱妃可是身子不适,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一转眼看见云香手中的白瓷瓶子,皱眉道:“这不是朕命周太医给爱妃配的救急丹药吗,怎么,爱妃的惊悸之症又犯了吗?”
裴嫊勉强压下心头的诧异,答道,“方才心口有些难受,便取出来服了两粒,多谢圣上垂怜。”
弘昌帝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是早就知道了的,但从没想到过有朝一日,弘昌帝说瞎话居然不是作弄她,而是帮她解围。
他为什么要帮一个他深深嫌恶的裴氏女子解围呢?
德妃看着这两个人在她眼前卿卿我我,眼中的熊熊妒火真是想藏都藏不住,她急切地开口,迫切的想让弘昌帝也注意到她的存在。
“圣上,宋宝林方才小产,失了皇嗣,周太医已经查明,宋宝林每日用的补汤被人下了孕妇忌服的月月红花汁,这才会小产。有人看见裴昭容的宫女云珍曾进过热补汤的小厨房,也在她的房里搜出了一瓶月月红的花汁,罪证确凿,还请圣上重重惩处裴昭容这个胆敢谋害皇嗣的贱婢?”
“那宫女可曾亲口认罪。”
“这,臣妾见罪证确凿,不须审问便知定是这贱婢所做,至于受何人指使,除了她侍候的裴昭容再不作第二人想。”
“既然这宫女并未亲口认罪,更没有说出是受何人指使,可见这何人可不一定就是朕的昭容。”
“回圣上,在裴昭容的寝殿里也找到了月月红的花瓣。”
弘昌帝不以为意,“昭容素来喜欢摘花弄草,在她寝殿中翻出这种花来,并不稀奇。”
德妃气结,正不知该如何据理力争时,忽见一个内侍一脸惶恐的捧着一个托盘进来回禀道:“禀,禀圣上,小奴在裴昭容寝殿的床下发现了此物,还请圣上过目。”说完,打开蒙在托盘上的一块青布,那手直打哆嗦。
等到众人看清那盘中盛着何物,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盘中盛着的竟然是两个桐木雕刻的小小人偶,两个人偶的身下垫着一张黄裱纸,上面用朱砂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
裴嫊万没想到竟然还会在她的寝殿里又搜出东西来,竟然还是宫中最为忌讳的巫蛊厌胜之物。
手臂上的暖意消失,弘昌帝已经放开了她的手,上前一步,拿起那两个桐木小人,原来是一男一女,只是那女小人的腹部插了枚绣花针。
“方才你说是在哪里发现的?”弘昌帝问道。
“回圣上,是在寝阁里那张雕花大床的下面,一个青布小包,打开就见那张黄纸包着两个木刻人偶。”
弘昌帝冷笑一声,“这倒是奇了。”说完回头看向裴嫊,眸色阴沉,面如寒霜。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开盘啦,大家来猜猜黄桑会肿么处置嫊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