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轻欢勉强笑笑,有点想拉着疏雨走人。
惊浒忽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纸袋,递给轻欢:“适才过来的时候看见有其他江湖人卖些小玩意儿,知道你爱吃甜的,就顺手买了这个,想着要是能遇见你就给你。结果真遇着了,你……拿着吧。”
“啧,糖葫芦?”疏雨笑了笑,看向轻欢。
“谢谢师兄,不过我不喜欢吃甜的。”轻欢微微颔首,礼貌谢绝了惊浒,忙拉着疏雨走了。
疏雨摇摇头:“你不诚实哦,你要是不喜欢吃甜的,怎么做的菜都是甜腻腻的?”
轻欢低了低头,眼睛看向一旁。许久,才轻轻道:
“她喜欢吃,所以我喜欢这么做。”
“她?……哦……尊上啊……可她也没怎么吃过你做的菜啊,这不就没什么意义么?”
“我也不知道,因为她喜欢,所以我就……习惯了吧。”
“那就祝愿你,以后有机会天天做给尊上吃啦。”疏雨笑着推了推轻欢的肩,又将她嬉笑着拉入更热闹的地方。
转眼,试剑大会已过去五天。
三位尊主和掌门因为内力深厚,所以在那里静待上几天不休息还是可以的。但不论如何,五天坐下来,也着实无趣了些。
因为比试中的一些纠纷问题,喻修离开了座位,和惊浒亲自去处理。台子上鸿升云闭目养神,坐得端正,容怀和南泱在两侧仍闲着。
容怀旁边的小桌子上放了个茶壶和茶杯,这几天时间他都喝了无数杯茶,桌面上和桌子旁还散落着一片瓜子壳,容怀懒懒地斜靠在扶手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他抓着一把瓜子,递给南泱:“给,要不要解解闷?”
南泱淡淡摇头。
“哎,你们成天坐在上面,不嫌闷的啊?”苍旻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南泱回头看,看见一身白衣的苍旻怀里抱着小千弥,笑吟吟地正朝这边走。
千弥一看见南泱,立马忽视了旁边的容怀,两个大眼睛笑得弯弯的,从苍旻怀里跳下来跑到南泱脚边,一把抱住南泱的腿。
容怀无奈笑道:“这小家伙,就喜欢你和轻欢,谁抱她她都不带笑的,就每次看到你和轻欢主动得不得了。你看看,连我这养了她那么久的师父都不放在眼里咯。”
南泱把千弥抱起来,从袖子里取出那一匣子的白色糖丸,喂给千弥。
苍旻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各种各样的糖,往南泱旁边的桌子上叮叮咣咣地倒出:“刚刚一路走上来,看见卖糖的,买了这么些,别谢我。”
南泱看苍旻一眼:“再给你次机会,说实话。”这些糖种类繁多而均匀,一看就不是顺便买的,应该是在很多个卖糖的地方仔细挑选出的。苍旻怀里抱着个小孩,还有那心思?
苍旻撇撇嘴:“好罢,是你自己看出来的,不怪我。你是不是有个徒弟,眉心有一颗红痣的?我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这高台下边,想上来又不上来,就问了她两句,千弥也认识她的。然后她就把这些给了我,叫我带给你,但是不要告诉你是她带的……”
南泱低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绪。
“南泱……师叔……”小千弥抓着南泱的衣襟,软软诺诺地说,“轻欢姐姐……喜欢你……”
“这小孩子在说什么?”苍旻掏掏耳朵,皱眉。
南泱收回出神的目光,强忍着眼角酸酸的感觉,淡淡回道:
“她说,她喜欢我。”
、
轻欢这几天的比试都还算顺畅,一路赢过来,有几场费力了些,但都险险胜了。
今天这一场,有些特殊。
因为经过几天的轮番比试,决胜出的人实力越来越不凡,本就越来越吃力,今天这一场,好巧不巧,居然将她和兰泽排到了同一场。
幼时所受的屈辱,仍历历在目。师父当年本有意去彻查,奈何接踵而来的门派重任分了心思,也就将那事忘记了。而她,后来与兰泽矛盾越来越深,几乎就不能好好说上一句话。
怎料冤家路窄,竟在试剑大会中分到了一场。
疏雨在这同时间也有比试,便没有过来陪她。她到比试的地方时,不禁皱了皱眉。
这一场,居然设在了所有比试台中,最高的那个台子。
北罚山本就高耸入云,论剑台也属于北罚中比较高的地点,这一个台子几乎没在云中,只是那高度,就让人心惊肉跳。
轻欢率先上了高台,在上面俯视遥远的地面上黑压压的人群。她多少晓得,她和兰泽都是押注的热门弟子,所以这一场势必将有很多人来看。光是二人的身份,那就是很有看点的了,江湖世家兰府长女,北罚尊主的小徒弟。况且不知道谁泄露的消息,说二人有宿仇,故此八卦气十足的江湖人士都聚集在台下,等着瞧这一场好戏。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兰泽也施起轻功,飞上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