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无星无月,潮热的夜风吹的人心烦意乱。
自戴权死后,大明宫内的宫人伺候的就不怎么用心了,闲闲散散的。
太上皇床边放了一大盆冰,一个相貌清秀的宫女正有一下没一下扇着风。
太上皇瘦的吓人,就像一具白骨上面包裹着一层人皮一般,唯有那双眼睛仍是亮的瘆人。
为了清新能够顺利进行,为了那些学子的安全,元彻调集了大量的暗卫,就连护龙卫都派出了不少。太上皇身边的那队护龙卫自然而然的就被派出去保护学子了,现在太上皇身边就只有曾经的暗卫了。经过了退位,他手下的暗卫也所剩无几了,且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
流星也就是那个正在扇风的宫女,随着她的摇动,大明宫内都人缓缓的睡了过去,就连暗卫也没能逃过流星的暗算。
到了约定的时间,徐清带人从地下钻了出来。流星见状忙摘下耳边的珍珠耳环,捏碎珍珠后露出了里面的药粉。就见她直接把药粉扔到了杯子,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点清水在杯子,然后一把抓住太上皇,把水灌到了他的嘴里。
太上皇是被呛醒的,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酷似徐家三子的男人静静地看着自己,男人漆黑的眸子里全是恨意。
“你们是谁?”太上皇声音嘶哑的问道。
“向你索命的人。”徐清冷声说道。
“孤这一辈子杀了很多人,你又是哪一家的小辈?能摸到孤的面前证明你还是有点能力,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吧?说吧,你们想要做什么?”太上皇笑道。
“你可还记得徐氏兄弟?”
“徐氏兄弟?你是徐三的儿子,你比你爹出息多了,你爹只会躲在元彻身后,满含仇恨的看着孤。”太上皇笑道。
“三十年前北疆一战,三十万将士埋骨他乡,你可知罪?”徐清问道。
“徐家一门双杰,军中只知徐家而不识元氏,孤也是为了朝堂的安稳才不得不如此。”
“我徐家忠君爱国,从来就不曾有过二心!”
“不曾有二心?那为什么不把军权上交,还不尊太子?”
“太子好大喜功,不顾将士的安危,这样的储君如何让人信服?至于上交军权,我祖父每次班师回朝,第一件事情就是上交虎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徐家既然是孤的臣子,孤要他们的命有何不可?”太上皇怒道。
“少主同他废什么话,直接送他归西就是了。”断臂和尚双目充血的看着太上皇。
“仇叔,伯父他们经历过的事情若是不能让太上皇一一尝试一下,是不是显得咱们徐家太无能了?”徐清笑道。
他曾经迫切的想要报仇,可是此刻站在太上皇的面前,他竟然能够心平气和的同仇人谈起天来。
“少主,大公子他们走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这昏君毕竟是太上皇,若咱们留下什么痕迹,恐怕会……”
太上皇听后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里全是不屑:“还不快点,孤等着呢!”
徐清只是冷冷的看了太上皇一眼,翻手拿出一把匕首,狠狠穿透太上皇的肩胛骨。
匕首在伤口中一搅,太上皇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少主?”断臂和尚不赞同的看着他。
“仇叔,我有分寸的。”
徐清说完直接抽了匕首,有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油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只见他把白色的粉末直接倒在太上皇的伤口上,粉末刚落到伤口就发出滋滋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道伤口竟神奇的痊愈了,表面看起来一片光滑。
太上皇疼的大口喘着气,身体忍不住颤抖着。他感觉伤口处似乎有无数蚂蚁在撕咬,有似乎有无数的钢针在里面搅动。
“徐清,孤是太上皇,是大盛的天。你徐家不是号称忠君爱国吗,这就是你们的忠君爱国?”太上皇喘着粗气问道。
“你配吗?你配得到徐家的忠心吗?你知道你最爱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他在死前经历过什么吗?”徐清笑着问道。
“辰儿,你对辰儿做过什么?”太上皇激动的问道。
“哦,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换了他的金丹罢了。上皇可曾见过被金丹烧死的人?从五脏慢慢的焚烧,一点一点的烧。”
“他在喊您去救他,他说他错了,他跪在地上求一个痛快!”
“住嘴,住嘴,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