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褚延和沈宗钺讨论起了沈宗明的现状。
两人聊了不少,褚延更多的是唏嘘,毕竟当初的沈宗明可是意气风发,不像现在这样,人是没瘦反而胖了不少,但看上去则弱不禁风。
而且像这种行动不便说话口齿不清的人,加上生活质量落差太大了,脾气变得很暴躁,据说照顾他的护工都被他打骂过,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换一两个护工,而做得最长的,也就半个月,就算可以赚很多钱,别人也不愿意受这个气。
而如果说沈宗明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清楚的话,估计早就对他们破口大骂甚至是诅咒他们了。
准备回老家过年的前几天,一家人把别墅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褚延负责的是绿化这一块。
顺带一提的是,等到了年后,他就要把他的工作室转卖给刘靖了,而之前他们参加的雨林缸造景大赛荣获银奖,这对褚延而言,他的造景师生涯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不过到底刘靖还是沈宗钺为他请来的员工,所以褚延给了刘靖一笔丰厚的年终奖。
而大宝也收到了不少新年礼物,还有沈氏集团以及f·l的合作商送来不少新春贺礼。
还有一些想跟沈宗钺合作但又找不到沈宗钺的合作商,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了褚延这里来,想要让褚延来当说客。
不过都被褚延婉拒了,毕竟沈宗钺才是f·l和沈氏集团的老板,就算他是沈宗钺的先生,也没有权利去插手这些,哪怕他知道沈宗钺不会对他说什么。
到了年二十九那天,沈宗钺他们乘坐飞机飞往褚延的老家。
大宝因为是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在飞机上闹得很厉害,好在后来沈宗钺抱着他的时候,他马上安静下来了。
这个人类幼崽最会看菜下碟了,因为大宝知道,他的大爸爸不会惯着他,所以哭也没用。
而褚爸爸和褚妈妈,大概是因为可以回老家过年的缘故,从出门到现在,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可褚延担心的是,等回到家之后,他们家的那些亲戚们会不会对着他们一家指手画脚,他倒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就是担心两位老的心里会有什么想法,还有一个就是担心那些人口无遮拦的时候,会把沈宗钺一起带进去。
褚爸爸也说了,虽然几家人平时闹得不是很愉快,但毕竟大过年的,无论如何也是要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的。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因为褚延和沈宗钺要在老家举办婚礼的事情,所以他们家还要先请村里人吃餐饭,除此之外,还要请褚妈妈娘家那边的亲戚吃一餐。
只是想褚延没想到的是,当他带着沈宗钺大宝跟着父母挨家挨户上门说请客吃饭的时候,都被村里人拒绝了,之后褚延才从他发小那里得知,原来去年他爸妈回老家商量那块争议土地的事情之后,他的叔叔伯伯就开始在村里人面前说他们家势利眼,明明家里都这么有钱了,还回来抢耕地,把各种旧事拿出来反复说,见一个人说一次。
刚开始大家都是听着乐,但毕竟村里老一辈的人没接受过什么教育,早就习惯了听风就是雨,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褚延和他的父母就是势利眼,还说褚延的父母卖儿子才换来的现在的好生活,各种难听的话更是不堪入目,具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褚延的发小也没说明。
当然,褚延的发小也帮过褚延他们一家说了好话,可是他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也因为这件事情,褚爸爸和褚妈妈心情不是特别好,他们这辈子一直以来都是挺着腰杆子做人,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在村里人的眼中就是一个真小人伪君子。
奈何嘴长在被人身上,别人要怎么说,他们也管不着,没办法去管。
褚延安慰着褚爸爸和褚妈妈:“爸妈,你们就别难过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过日子又不是为他们而过,明天就除夕了,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难过,值得么?”
褚爸爸说:“道理我和你妈妈都懂,可是我们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褚妈妈也说了:“以前他们那些个,来我们家超市买东西赊账,最后也没给钱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和你爸也没去问他们要钱,我现在恨不得把那些账单拿出来,一一上门让他们把钱还回来,说我们白眼狼,到底谁才是白眼狼。”
褚妈妈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说话有点急,还一连愤恨的表情。
褚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转过头默默地看着坐在他旁边的沈宗钺,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过了两秒,沈宗钺说道:“爸妈,如果你们想拿回那些钱,我可以帮你们。”
褚爸爸晃了晃手,说:“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指不定到时候他们又会说我们什么。”
“不行,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他们穷他们有理了,账本在哪里,明天我们就上门要钱去,既然他们都已经撕破了脸,我们干嘛还对他们这么客气,要是不还钱,就法院见吧,既然他们不打算让我们过个好年,凭什么我们还要让着他们,又不是我们欠他们什么。”褚延就是这种性格,谁让他不好过,他也不想让那个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