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攥紧,神色有些怔愣。
脑袋乱了一会儿,她直视上俩人眼睛:“我若死了,应该是埋入承国公府家的祖坟,你们怎么带我走啊?”
“难不成刨坟啊?”
‘刨坟’两个字一出来,任唯就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就连姜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有一些破功,隐隐的含了些笑意。
“小姐,咱又不是土匪,刨坟,我们怎么刨坟。”任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再说,我们要敢动承国公府的祖坟,还把您偷出来,应该会被承国公府追杀,全国通缉吧!”
叶轻舟也觉得这不可能,可她实在想不到,他们怎么带她这个‘死人’走。
姜滇眼底含着丝丝的笑意:“你若身染重病,承国公府和皇上总要给将军说明一下,将军接到消息就向皇上递折子,请求皇上把你尸首还给将军。”
“人都死了,皇上总不会让你们父女一面都见不上吧,他一定会卖将军这个面子。”
“所以,我们是正大光明的走。”
叶轻舟点了点头。
这样,倒是可行,没什么纰漏。
她这样想时,脑子里突然又闪过很多想法。
理了理思路后,叶轻舟又迎上两人视线,神色有了些紧张:“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太冒险了。”
“就算我隐姓埋名,但我毕竟是活着呢,万一呢,万一有一天被人认出来呢,那父亲岂不是欺君之罪?”
她摇头:“这计划不是万无一失的,是有纰漏在的。”
“不可行不可行。”
“这一点我们也是考虑过的,但我们一致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姜滇看着她眼睛,认真说:“西北那个地方,将军驻扎了十多年,基本上都是自己人,不一定就那么运气背,被外人发现。”
“我们不能前怕狼后怕虎,一会儿担心这个被戳穿,一会儿又担心那个有漏洞,险中有夷,危中有利,我们还是应该冒一些风险,这样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可欺君之罪不是小事。”叶轻舟不同意这个做法:“不能因为我,把爹爹置于危险的风口。”
姜滇和任唯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叶轻舟双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大脑运转:“我们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即便我被人认出来了,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给爹爹扣上一个欺君的大罪。”
沉默一会儿后,任唯对姜滇说:“要不,咱们找潘先生再商量商量?”
“潘先生比我们年长,又常年经商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江湖智慧肯定比我们多,我们向他取取经?”
姜滇定定的看了苦思冥想的叶轻舟一会儿,点了点头:“一会儿回去,我去找潘先生。”
任唯点头。
叶轻舟没接他们这话,手指头揉着太阳穴,一言不发。
姜滇任唯看着她,最终没开口,给她留下独立思考的空间。
三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室内静的像是没有人气一样。
任唯无聊,眼睛飙到靠在圈椅上熟睡的月雅打发时间,就在她突然发现这小丫头有点好看时。
叶轻舟念头突然一动,想到了什么,‘呀’的一声呼了出来。
姜滇,任唯反应了一会儿后,扭身看向她,就见她一双本就十分明亮的眼睛,此刻更是亮的惊人。
“我有想法了。”叶轻舟仿佛藏了星星一样的眼睛,在他们俩人脸上转:“不让爹爹给皇上递折子。”
“由我来,我来求宋晏,求他放我走。”
姜滇剑眉拢紧。
任唯倒是颇感兴趣:“我不是很明白,请小姐细说。”
叶轻舟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们和盘托出:“在我只有一口气时,我和宋晏说我很想爹爹,求他放我去西北和爹爹团圆。”
“以我对他的了解,我一个将死之人的这点心愿,他肯定会满足我,放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