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几人是一伙的?
这些人也不知犯了何罪被流放,押送的官兵为啥要杀这些人呢?
颜冉满脑子都是疑问,只是这疑问又不能宣之于口。
罢了,有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不该知道的又何必去探究呢,何况自己也没能力救他们。
两男人自是看出眼前小姑娘的不对,她在盯着他们剑伤发愣。倒也没多想,看情形,无非是眼前这小姑娘未见过此等严重的伤口,怕敷药下手重而已。
门前的官兵眯眼扫了一眼二人,二人警惕心大作。
“劳烦姑娘,我们自己来罢。”
“哦,还是我来吧,你们这不太方便。”
吴管家在门口同样看到了颜冉的不对劲,看着官兵正盯着她背影看,心里有些着急,想替这丫头打打掩护。
“大家吃饭了。”
刚好,做饭的和尚端来吃食,管家心里一松,这来的时间刚刚好。
官兵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听到吃饭,肚里更是饥肠辘辘,那里还有心情看颜冉这边。
颜冉看官兵去打吃食去了,忙放下手里的草药,从袖袋拿出吴管家给她的那个褐色小瓶,快速地在两人的伤口上撒了些淡黄色的药粉,收好瓶子,把草药覆盖在药粉上。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眼前两人诧异。
刚刚这姑娘是给他们伤口上了贵重的创伤药?
那药的瓶子,味道和颜色两人都很熟悉,是以前他们常备身上之物。
其中一男人正要起身道谢,颜冉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将食指放在紧闭的双唇上,对两人摇了摇头。她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其他流民,见他们都盯着门外吃食,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两人只得作罢,目露感激之色,对眼前的小姑娘说不出的好奇。
待大家心满意足地吃过晚饭,慧明法师才来寻那为首的虬髯官兵,虬髯官兵无有保留地对慧明法师说起当下时局及过往之地的所闻所见。
慧明法师面露凝重之色,只怕是又要长期兵连祸结了。
次日
晨光熹微,东方欲破。
慧明法师叫了六名弟子跟随,寺庙借宿的众人也出了门。
因颜冉和吴管家只有一辆马车,慧明法师便告知弟子,自己和小施主坐马车同行,其他六名弟子就随马车步行。
颜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他们说等法事做完多给他们些补贴的银子,这么远的路程步行也是苦了他们。
慧明法师则是一笑而过,这点路程对他们出家人来说真不打紧,况自己的弟子都是能吃苦耐劳之辈,让她不必介怀。
官兵与流民滞留在寺庙大门前,等慧明法师踏出门,他们集体向慧明法师行礼致谢,做了道别。
慧明法师双手合十宣了声佛语,颜冉和吴管家跟在后面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竟是慧明法师代发出家的俗家弟子,难怪昨夜同其他弟子前去帮他们采草药,就连那受剑伤的两人也是如此认为。
颜冉和吴管家要是知道众人的脑补,肯定要无语地打趣对方,求求对方的心里阴影面积。
抬头间,颜冉看到受剑伤那两人在窃窃私语。她眼尖地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拿了粒黑呼呼类似药丸的东西给另一人,另一人忙接过一口含在嘴里。
男人似乎是感受到有人的注视,抬头正好对上颜冉目光,他眼珠子转了转,也用食指放于紧闭的嘴唇上对她摇摇头,让她禁声。颜冉无语地笑笑,学得倒是快,不过这人举动,莫名让她觉得有些呆萌可爱!
吴管家见官兵和流民走远了,才从暗处驾来马车。
慧明法师已从小弟子那里知晓昨夜之事,对颜冉赞赏不已,这姑娘聪慧伶俐,大方善良,有佛家人的慧根。心想要是她来当自己俗家弟子,自己也会很愿意。
吴管家率先走上马车,见车内男人脸色稍微有些红润,已不见昨日死灰溃败之色。心下吃惊,忙探了探他的脉搏,较昨日稳健了不少。不由得感叹,是条汉子,命还真是硬,还真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