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汐叹息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婚姻历来就是一座坟墓,外面的人飞蛾扑火般撞进去,里面的人穷其一生都爬不出来。
她有些庆幸,裴清似乎也想和离,想脱离婚姻。
呵呵!
她站在一棵垂柳下,双目微眯,享受清风拂面,阳光微煦。
清水和清泥走进院子时,猝不及防的就看到陆若汐一脸闲适的表情。
他们对视一眼,走上了前。
清水拱手起身后,神色冷峻,“小姐,北辽五日前攻破了关隘,进入历城,历城十几万百姓被屠。”
一旁的清泥神色哀伤,“小姐,南越也攻占了南宁城。守将弃城而逃,西吴腹背受敌。”
陆若汐震惊了,“你们是怎么知晓的?怎么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难道西吴朝廷如此不堪?”
清水轻嗤一声,“我家就在阳关城,而我也是在回去的路上刚好碰到逃过来的家人才得知。想必朝堂还没收到历城城破的消息。”
这个时代通讯落后,纵使从历城快马加鞭到京城,毫不停歇,也要一个多月。
西北历城是挡住北辽的第一座城池,再进来依次就是阳关城、崇明城了。
陆若汐心里乱糟糟的,视线毫无焦距的盯着还在说话的清水。
清水,“小姐,我们要逃吗?”
清泥也是一脸焦急,“没有裴家守护的西吴,我们能跑到哪里去?希望崇明城的彭总兵能率兵增援阳光城,把北辽的铁蹄挡在阳关城外。”
清木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听到清泥的话,冷哼一声,“哼!你们还寄希望于彭总兵。我刚刚看到彭总兵的家眷已经出城,前往京城了。”
说完,他呈上一份资料,“小姐,这是那个静川的资料。静川的主子是个叫主公的,不知是哪一位,刚问到关键之处,他就死了。”
“死了?”陆若汐随即轻弹了一下资料,“他死后,是不是从脑袋里钻出一条毛毛虫?”
清木点头,“是的。”
陆若汐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一目十行的翻看资料,看到和彭言澈来往密切的小倌居然就是静川,也就了然。
她看向清木,“彭若明家的家眷外逃,明显的他们知道了历城被屠城,对北辽心生惧意。去查一查崇明城兵营里有什么动静?”
清木拱手,“彭若明一直在总兵府,彭言澈刚进清风馆。军营里没什么动静。”
清水问:“小姐,你是想打听彭总兵有没有意愿增兵的意思?他们没有朝廷的调令,恐怕是不会擅自行动的。”
陆若汐皱眉,“如果要等朝廷的将令,说不定北辽骑兵已经兵临崇明城城下了。”
众人沉默,面含担忧,知道陆若汐说的就是事实。
北辽士兵,高大强悍,善于骑射。而且他们的马也要高大强壮许多,是以,他们一千骑兵,足以对抗西吴一万步兵。
清水打破沉默,“这次北辽一万骑兵南下,攻破阳关城只在朝夕之间。或许不出十日,我们崇明城也会。。。。。。”
清木拧眉,“小姐,战乱起,你们也不必流放去历城了。不如,我们潜进深山老林,避一避吧?”
陆若汐摇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原本她想把彭言澈的伪善面目撕下来,再把彭若明一人事两主的事情捅出去,好引起朝廷的注意,从而借刀杀人。
但是北辽攻打过来,崇明城不能一日无帅,也不能引起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