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把脉,然后在她身边说,“太子妃服下解药有些晚了,好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再加上担忧惊惧劳神这么多天,已是疲惫不堪,昏睡几日是在养精蓄锐恢复体力。”
“太子殿下,您歇着吧,其他事务都安排好了。”这是周叔心疼的声音,“宁宁一定会没事的。”
不久后,温凝感觉到身边多了几分温暖。
那是熟悉的怀抱。
一日夜里,温凝终于用尽全力睁开了眼睛。
她发出一声低喘,抱着她的人顿时被惊动,“宁宁?”
“……唔。”温凝痛苦的蹙眉,浑身难受得紧,萧云辞立刻起身喊大夫,替她诊治。
她的思绪缓缓被拉回,温凝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想到顺城,想到必格勒和绥南,然后死死地抓住萧云辞的衣袖,问,“顺城……怎么样了?”
她声音干哑,艰难开口问,“绥南死……了吗?”
“北明士兵受伤……多少?”
“还顺利吗?”
萧云辞死死捉住她的手,一双漂亮的棕黑眸子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中却有几分无奈,“都很顺利。”
“能不能担忧一下自己,嗯?”萧云辞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
萧云辞的声音几乎温柔到了骨子里去,腻得惊人,温凝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听到这句话僵住在门口的大夫和周叔,虚弱的笑了笑。
大夫尴尬的上前,“打、打扰太子了……”
萧云辞面无表情的让开,冷冷的看了大夫一眼,“快些看看,太子妃身体可有损伤。”
“太子妃殿下服用的七日毙解药太晚,还有些余毒未清,要连续服药七日……在此期间……嗯,尽量不要行房,以免影响子嗣……”大夫在萧云辞冰冷的视线中,声音越来越小。
“太子殿下恕罪……”大夫欲哭无泪,“微臣说得太多了。”
“多谢提醒。”萧云辞冷笑一声,仿佛在说……孤还未禽兽到如此地步。
温凝尴尬撇过脑袋。
“太子妃殿下的手腕被毒素侵蚀,微臣已经替您配置了药方,您平日里涂些药膏,可以缓解伤疤。”
温凝轻轻“嗯”了一声,她低头看向手腕,见上头早已涂了药,隔着草药,却依旧能看到皮肤上的痕迹。
不止那些痕迹,她的手臂上甚至还残余了一些七日毙导致的斑痕,虽然已经很淡了,可她的皮肤白,一眼看去依旧显眼。
萧云辞俯身,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灼热的温度透过他的掌心传入她的手,温凝一颗心瞬间安稳下来。
“太子妃殿下好好歇息,微臣去熬药。”
说完,大夫便退下了。
周叔却久久没动,只看着温凝,眼眶中满是热泪。
温凝看向周叔,淡淡一笑。
周叔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如孩童般的大哭了出来。
“大将军的遗骸……”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我们几十人……从黑发等到白发,属下没用……多年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多谢太子妃殿下!”
温凝见他如此,热泪也盈了满眼。
“周叔……”
“大将军若是见到今日,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温凝顿时想到自己在城墙上感受到的风,还有无忧剑发出的嗡鸣,她轻轻点了点头。
“爹爹一定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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