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母子只得带着满脑袋官司走了。
束修的问题,宋圆圆想过,村里的人都不富裕,多了他们拿不出手,少了,没意义,干脆不要算了。
做糖葫芦也是季节性的事情,不长久,昨日宋老太说让赵启明拜她为师后,她夜里思考了许多。
买卖,宋家人是一定要做的,白氏说的很对,要够得着与父亲之死有关的人,他们得先有能支撑他们到京都的银钱。
关于后续的发展,宋圆圆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村里收栗子的买卖已经开始了,有别村直接过来卖的,也有村里人出去收的。
听说昨天卖了快一千二百斤的结果出来后,村里一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拿出收益,继续做买卖。
柳氏最近在筹备村学的教案,推掉了村里记账的事,现在是赵小翠的娘在做。
“圆圆她娘,圆圆她娘,在家呢不?”是赵五的声音。
“五大爷,我在,您找我有什么事?”
“哎哟,我这是请你来帮忙的。文成那小子是从他师父那偷跑回来的,根本不是放假。
货郎媳妇跟文成,他们娘俩在家闹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货郎媳妇今日怕是没心思给咱们管账了,劳烦你帮忙写个账,好些外村的人等着呢!”
“你说这真是……圆圆她娘,就指着你救命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又不懂……”
“好,您别着急,我换个衣服就随您去。”
宋圆圆也不等她娘,率先跑了出去,文成哥那么好性的一个人,不该做这样的事。
赵小翠家堂屋里,赵文成跪在中间,货郎媳妇伏在桌上呜呜的哭,边哭边骂,脚边还放着跟打秃噜皮的树枝。
赵小翠挂着两条眼泪,牵着她娘的手哭个不停。
宗盛爷爷一只脚裹得像个粽子,坐在堂屋里看着大孙子唉声叹气。
“发婶……”
听到声音,货郎媳妇赶紧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是圆圆啊,你是来找小翠吧,小翠,跟圆圆玩去。”
“不,不是,我,我就来看看……”
“文成哥……怎么了?”
“这个不孝子,不好好跟着师父学艺,招呼都不打,就跑回家,你们可不能跟他学!”
“我跟你爹起早贪黑,赚的几个钱,送你去学门手艺,我们容易吗?还不是想你今后有个手艺,有个依仗,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
“你师父今天都说了,他不再收你这等不忠不孝之徒!”
“他不想收我还不想学呢!”
这两天见到的赵文成都给人如沐春风,温文儒雅之感,这还是头一次见识到少年人的气性。
“你不就是觉得你师父不教东西吗?觉得他打你吗?”
货郎媳妇又气愤地把树枝捡了起来。
宋圆圆突然觉得她就不该来,来了也不该多嘴,这好像又把熄灭的火撩起来了。
“人家学艺先做三年工,你才去了多久?那是人家的看家本领,哪那么容易就教给你?
还打你,你不能打吗?
哪有师父不打徒弟的,打你是为你好!
还有被师父打死的,打死都是活该,肯定是你们不用功!”
赵文成捏着拳头,想着身上狰狞的伤疤,原来师父酒后发泄打出来的疤痕,在他娘眼里,是因为他不听话不懂事……
“那个,要不,拜我为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