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圆圆回家,本是准备用模具去试做十二生肖的棒棒糖。
看着七十多的老人家,她突然鼻子一酸,在白氏身边坐了下来。
大晋朝建国至今才五十年不到,乱世中活下来的人,哪个人容易?
白氏继续整理着书册,动作小心珍爱。
“这是你太爷爷整理的,让他父亲的着作重见天日,是他一生的执念。
可惜,囿于我和你爷爷的拖累,他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这后半生一直忙于生计。
是我们拖累了他。”
这个话题太深刻了。
她看着突然萎靡下来的老人家,有些心疼。
“那我爷爷是您的拖累吗?”
“怎么可能?!”白氏想也不想就反驳,又喃喃的道,“是我对不住他,没有给他一个好身体……”
“那我奶也对不住我爹,如果我奶不供我爹念书,我爹就不会因为科举意外。”
“这如何能这样算?”白氏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能这样算?”
宋圆圆继续道,“爷爷身体不好,是乱世之过,您若不逃难奔波,爷爷可能都不能出生。
爷爷如果不出生,便也没有我爹,没有我和黑蛋。您是厌恶我们吗?”
“怎么会?圆圆你不要乱想。”
“我不能乱想,您为什么能乱想?”
“哎!”白氏长叹一声,双眼变得混浊起来。
宋圆圆知道再说就逼狠了,也不再说话。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故事,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不想说,旁人的逼问就如刺刀。
确保白氏无碍,宋圆圆又去了厨房。
前两天收拾的蜂蜜,因为那突如其来的一蛰,一直收好了就搁置在一边。
宋圆圆先到柴房的筐里,拿了一个柚子出来,用盐把外皮细细地搓洗干净。
再拿出菜刀开始剥皮,刚划了几刀,赵启明两人就找过来了。
今天粉丝作坊那边要出货,粉丝的生产就延后,是以,他们这时候才过来。
他们一来,宋圆圆就理所当然地把刀递给了赵文成。
比起赵启明,赵文成要细心一些,手也要灵巧一些。
“文成哥,你把柚子剥开,柚子皮白色的瓤不要,黄色的皮越薄越好,处理干净后,切成丝,用盐水泡上。
启明叔,你把柚子肉剥出来用碗装着,只要肉,一点白瓤都不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