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月阁就在醉仙楼的对面,虽说没有醉仙楼高档,但以其烧刀鱼的特色菜,那在清水县也是相当有名气的。
&esp;&esp;“当年,曹国师游学天下,曾在运河起一草庐,每日朝饮露(这个时代,露是一种果酒),暮醉酒,所下之菜,正是这烧刀鱼,曾有言:酒不过杜康,鱼不过烧刀。”
&esp;&esp;明月阁,悠然等人坐在东首靠窗的一桌,小二将菜上上来,悠然便问起这烧刀鱼,那小二张嘴就来,说的是一套一套的。
&esp;&esp;“这么说,这鱼是运河特有的?”悠然听那店小二说的有趣,便接口问道,心里却有疑惑,这鱼家里的水缸里还养着几条呢,都是从泉眼里抓的。
&esp;&esp;同样的疑惑双儿也有,只是她本就是个不多话的,这会儿斯斯文文的吃着东西,却不会插口一句,至于礼小子和小石头,两人一脑子只知道吃,哪还有别的,不过,礼小子心里也想着,这鱼好吃是好吃,可也称不得上清水县第一,至少自家嫂子烧的鱼似乎比这还好吃一点。
&esp;&esp;“那当然了,这种刀鱼只有运河有,还且以曹县段所出刀鱼质最佳,咱们这店里可一直进的是曹县的货,有专人每日一早候在曹县码头,只等鱼一上网,就立马拿货,然后快马加鞭送回店里,这就是客人们吃到嘴里无一不说新鲜的原因。”店小二很是自得的道。
&esp;&esp;“小二,再来一盘烧刀鱼。”另一桌一个客人叫道。
&esp;&esp;“唉,来了。”那小二应声,又弯腰对悠然这一桌道:“客人慢用,有什么需要再呼小的。”那小二说着,又急急忙忙的去了,那脚步,那身段在各桌之间穿梭,尽如闲庭信步,步伐之间颇有一种韵律。
&esp;&esp;“市井之间多奇人哪。”云先生感叹。
&esp;&esp;“嗯,跟卖油翁如出一辙。”悠然下意识的应口道。这小二日日在桌椅之间穿梭,时间久了,熟了,于是就形成了自然而然的步态。
&esp;&esp;“什么卖油翁?”云先生有些疑惑的问。
&esp;&esp;悠然于是便将那卖油翁的寓言说了一遍。
&esp;&esp;“无他,但手熟尔,这就是熟能生巧。这么说来,这小二确实于卖油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云先生大点其头道。
&esp;&esp;而悠然此时却又在想着,听这小二这么说,那刀鱼运到这清水县,可是破费了一翻周折,若是自己能将这鱼养起来,那岂不是又一笔收入,只是,她心里也奇怪,那运河里的刀鱼为何会出现在泉眼里,想到这里,悠然的眼神不由的一亮,难道说,那泉眼下有暗河?暗河直通运河?
&esp;&esp;再想起村中人所说,泉眼里的鱼如何如何难抓,平日里根本不见踪影,据说当年,也曾有人放大网,将整个泉眼包实,可依然收获全无,这才绝了村里人到泉眼里抓鱼的心。
&esp;&esp;想到这里,悠然几乎可以肯定,泉眼里有暗河,自己所抓的鱼正是通过暗河而来的。
&esp;&esp;嗯,有空去探探,悠然不由的起了心思,遥想当年,她可是一个超级探险驴友。
&esp;&esp;“哟,我说远远的瞧着就象,还不信呢,礼小子,你大嫂会男人,你们一家跟着个什么劲啊,敢情就贪这顿吃的啊?你爹和你大哥的脸都叫你丢尽了。”这时,一声恶意的嘲笑传来。
&esp;&esp;这话听着就让人厌。
&esp;&esp;悠然等人望过去,却是唐大江那小子,这小子如今人五人六的,穿了一身衙门的差衣,跟在刘二公子后面,还带着瓜儿。
&esp;&esp;那瓜儿穿了件水红的半袖衣裳,长裙,梳了个两丫头,上面戴了两条水红色珠花,再加上她个子高挑,看着青春亮眼的很,还真应了那句,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esp;&esp;在这一群人里,显得格外显眼。
&esp;&esp;唐大江的话,悠然大皱眉头,正要反唇相讥,却不想让礼小子占了先。
&esp;&esp;礼小子这会儿却是一脸有些委屈的道:“没法子,咱们人穷志短,要不,二堂哥就将咱们这顿饭钱结了,也给我们长长脸啊,怎么着,你也是我的二堂哥,咱们就靠你了。”
&esp;&esp;礼小子的话一说完,一些周围的食客都看着唐大江,更有那心直口快的帮衬道:“正是,做弟弟日子难过,做兄长的自该承担一二。”
&esp;&esp;“关你们什么事哪。”唐大江狠狠的一甩袖,直怨这世人都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叫他出钱,他哪里肯,他自个儿正缺钱呢,哪能叫礼小子的话绕进去,便有些悻悻的冲着礼小子道:“笑话,你们吃饭,却要老子付钱,凭什么,礼小子,别说你进县学了不得,老子也不差,如今在县衙三班混,跟着刘二公子,还愁没有前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