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忽然有衙役来传蔡家人,说大人有话要问,吓得胡氏差一点瘫坐在地上,还是蔡俊稳住了,一家人除了还在养伤的蔡二爷,都去了县衙。
到了县衙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蔡家祖宅一事。那刘县令极力否认收了蔡家的银子,偏蔡家这边拿不出一点证据来。
胡氏见刘县令抵死狡辩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她又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谁还能给你开个收条不成?想着想着,就开始流泪。
而蔡氏心中更是气愤,但也有些奇怪。
这位审案的大人一看就是上面来的大官,他是如何知道蔡家祖宅的事情的呢?仔仔细细想了一圈,认为他可能是听乡亲们说起的吧,毕竟刘员外联合县令霸占蔡家祖宅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因为此事,还差点闹出人命。差一点被活活打死的人,那可是她的二哥啊!
蔡俊面上已经有些急色,但是面对刘县令的强词夺理,竟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枉他自认读书之人,肚子里有那么点墨水,却竟然连这种人都对付不了!蔡俊第一次,对于自己曾经坚持的信念产生了质疑。
姚浅姝悄悄抬头,看见端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下的,正是那一日与她说话的胡子花白的老伯,她果然没猜错。
香市开放这样的大事,朝廷不可能不派大官下来视察,那官道是去香市的必经之路,所以有了蔡家祖宅的便利,她不愁等不到这位大人。
刘县令也在心中暗暗奇怪,为何上差大人竟然知道此事,还知道得如此详细?不过他心里也有些小得意,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样?蔡家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他们曾给过他钱。
这个哑巴亏,蔡家吃定了。
想到此处,刘县令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心中得意,甚至显露在面上:“如何?你们拿什么能证明本官收了你家的钱?若不能证明,那就别耽误事。”然后十分谦恭地对上差行了个礼:“崔大人,您看呢?”
这位崔大人,是此次皇帝直接拍下来的户部侍郎,名唤崔律正。他捋着胡子,不说话,让刘县令一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姚浅姝忽然道:“敢问大人可曾去过陈州?”
刘县令微微一愣,答:“从来没有。”
“那么大人可有什么陈州的朋友吗?”姚浅姝又问。
刘县令虽然很不想理她,但是为了保持在上差面前的形象,仍然耐着性子答:“并无。”
姚浅姝浅浅一笑,道:“大人既没有陈州的朋友,也从未去过陈州,那么大人手中,如何会有陈州商号的银票,这不是很奇怪吗?”
“什么?!”刘县令一惊,冷汗涔涔而下。
“用来赎回蔡家祖宅的,是娘亲拿来的银票。是陈州商号的,大人可以去查查。”姚浅姝道。
已经不用再说什么,刘县令知道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看了看姚浅姝,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输在,一个小女孩的三言两语之下。
蔡氏已然明白过来,欣喜地抱住姚浅姝亲了又亲,她的女儿真是,聪明又讨喜。
崔律正看着堂下小小的女娃,也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嘴角。
这个小姑娘,真的太聪明了。若是生在王侯之家,必定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