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七散?”李一杲一脸惊讶,他可从没听过这种说法。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七人确实各奔东西,散布在全国各地,这么叫好像也挺是那么回事儿。“难道‘无问七子’还有啥特别的含义?”李一杲越想越觉得有趣儿,便追问张金枇。他知道张金枇住在无问僧家附近的小区,常去无问僧那儿串门儿,肯定知道的不少。
张金枇点了点头,“没错,大师兄。要想被称作‘无问七子’,那必须得修道。这七个人得一块儿修老师传的道,而且每条道上只能有一个‘无问七子’团队。所以,修那条道的人就被冠以那条道的‘无问七子’之名。”
“修道?”不单是李一杲,其他人也都好奇地追问,“是那种道观里道士的修道吗?”
“不是那种,但也**不离十。”张金枇笑着解释道,“咱们通过老师的讲故事考核之前,他不是叫无问道人嘛?他可是个正儿八经幼童时候就开始修道的,但不是道教的那种,他有自己的道,修自己的路,所以自称道人。哪怕他现在改名叫无问僧,骨子里还是个修道的。”
众人面面相觑,张金枇这一番话让他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们从来没见过无问僧穿道袍,甚至连右衽的衣服都没见过他穿,哪里像个修道的?还是幼童时候就开始修道?这太离谱了吧?李一杲眉头微皱,显然也有些怀疑,“大师妹,你咋知道这么多的?难道你也跟老师修道?”
张金枇摇摇头,一脸神秘兮兮的小声道,“你问我咋知道这么多?还不是因为我去他家去得勤,自然就知道得多啦。这十几年,我在他家里也见过好几个无问七子团队呢,那些无问七子团队的人,都是个顶个的厉害。哦,对了,大师兄,你知道我为啥挺希望你创业能成吗?所有无问七子团队,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曾经一起创业,而且都成功了,七人一起成就了一番事业。所以,我其实也挺希望你能够创业成功的。而且,老师真正传道,必须是我们有共同的事业,他说这叫做入门创业道。这一道,必须我们自己悟了,他才会正式传道。”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陈广熙,“三师兄,你创业为啥没带上我们?”
陈广熙额头冒汗,他可不知道有这回事,连忙解释道,“我创业的时候已经是疫情期间了,好像大师兄疫情之前就已经在创业了吧?怎么怪我头上了?”
众人一听,的确如此啊,于是又齐刷刷看向李一杲。李一杲连忙摆手,一脸无辜,“我不知道有这个规矩啊,如果早知道我就叫你们一起参股创业了。”
张金枇哈哈大笑起来,指了指王禹翔,又指了指自己,“是这样的,无问七子团队中,必须有五个人自己曾经创业过,有创业经验,两个人不能创业过。我和小师弟都没有创业过,而你们五个都曾经创业,所以,其实刚刚好。如果大师兄的创业我们能帮你做成功,就满足成为无问七子团队的条件了。”
“原来如此,”众人一听,恍然大悟。不过,李一杲很快就感觉不对劲,“我们五个,五师妹没有创业过啊,她不是一直都在公司上班吗?”
蔡紫华脸色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便给大家解释道,“我其实有创业的。我打工的公司,我老公是大股东,也是创始人。我算是给他打工,但也可以说是在创业吧。”
众人又齐齐噢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还真是这样啊!”
李一杲这回算是品出点味儿来了,自己上一次创业、这一次筹备创业,张金枇似乎都掺和了一脚。他心里琢磨着,张金枇八成是从无问僧那儿得了什么风声。于是,他又追问张金枇,“大师妹,你说说看,为啥你跟小师弟就不能是创业过的,而我们其他五人非得是创业过的呢?”
“是这么回事儿,”张金枇解释道,“我呢,是做人资的,人资这行儿要是创过业,对钱的心态就变了,很难再拿捏好人性的分寸,容易走偏;小师弟呢,是搞技术的,同理,一旦陷进创业赚钱的泥潭,就很难再专心搞技术了,也容易跑偏。所以,他要是创过业,也就不适合当团队里的技术尖兵了。我和小师弟,就像是阴阳两仪,一柔一刚。而其他五个有创业经验的,就像是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既互相成就又互相制约,这样一来,就容易形成一个生态闭环。”
李一杲心里头忽然一阵激动,他总算明白了今天老师为啥冲他发那么大火,原来老师是用心良苦,想成全他。想到自己当时差点就跟老师动起手来,他不禁感到一阵羞愧,脸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掩饰。于是,他伸手握住了赵不琼的手,赵不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转头问张金枇,“大师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张金枇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啤酒杯,轻轻地举了举,说道,“咱们先干一杯,然后,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听完故事之后,咱们再一起聊聊,看你们是怎么理解的。”说着,她带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等着大家的反应。
众人纷纷干了啤酒,然后啪啪啪地鼓起掌来,都等着张金枇讲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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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问斋志异·凡·第一篇·仙人挖坑》
无问僧与花子海、花子牛,三人同志而友,常集于一堂,品茗论道,自得其乐。一日,无问僧引《沙漠》仙书之奇谈,述沙漠深处藏仙境,获之可羽化登仙。三人闻言,心生向往,遂约共探此秘境。
乃行,跋山涉水,穿越草原无垠,终抵沙漠之边。黄沙漫天,热浪滚滚,状若死地。花子海见状,施展法术,相机、录像机瞬现,录此荒凉壮丽之景,心满意足,知将成绝美之集。遂归,欲深究此影像之秘。
花子牛亦不示弱,施诀于掌,宝瓶忽现。轻挥之间,沙粒满瓶。细察之,发现沙中水分含量有异,心中暗喜,以为新研之径。
无问僧见二友各有所得,嘴角微扬,眼含狡黠。彼施玄妙之法,铁铲现于手中。掘沙而探,似有所觅。铲落之处,古建筑渐露真容。僧大喜,一一收入仙囊,喃喃自语:“吾之、吾之,皆为吾有!”
未几,哗啦啦声起。僧抬眼望,乃白骨一堆。僧面露狡黠之笑,自语:“恐龙之骨,神龟鳄之遗骸也!吾富矣,皆为吾有!”掘之愈狂,沙下宝藏纷纷落入仙囊。掘之愈深,温度愈升。僧忽见石油,兴奋难抑,手舞足蹈:“此乃石油也!吾富矣!吾财矣!皆为吾有!”再施一诀,尽收石油于仙囊。
掘之更深,温度愈炽,沙地渐黏。僧又发现液态黄金,兴奋欲狂:“此乃黄金液也!发财矣!发财矣!皆为吾有!”再施一诀,尽收黄金于仙囊。
掘之未已,忽海水汹涌而至。原来僧已掘至太平洋之畔。被水冲头,僧愣然曰:“此非太平洋乎?吾倦矣,先归寝。”遂欣然回仙府安睡。
时日渐逝,花子海与花子牛来访无问僧。二人各展沙漠研究之果:海以沙漠照片制成绝美之集,并撰楼兰爱情故事;牛则研得新沙漠形成之论,欲发表于世。二人问僧:“汝之成果何在?”僧伸手示仙囊,言其中藏其成果。
海与牛开僧之仙囊,却空无一物。二人怒曰:“此中何物皆无!”僧亦愕然,翻囊底朝天:“确实空无一物。”挠头搔耳,百思不得其解。忽拍脑门曰:“吾悟矣!二仙友,吾实未至沙漠也,抱歉!抱歉!”言罢,三人相视而笑,此事遂成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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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枇给众人讲故事的时候,一边讲一边模仿无问僧的神态和语气,一会儿疯狂,一会儿猥琐,一会儿装傻,简直是惟妙惟肖,让人忍俊不禁,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众人的笑声渐渐平息,张金枇接着缓缓讲述了一段关于无问僧与自己女儿的故事。
翰杏园内,无问僧有好几个书房,藏书丰富。某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青石小径上,张金枇又带着女儿来到这里看望无问僧。无问僧从他那满满当当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张金枇的女儿,他们一边翻阅,一边用温和的声音为她讲解。张金枇也不闲着,随手拿起几本书翻阅起来,不一会儿,她便发现书页间夹杂着不少无问僧的批注,字迹苍劲有力。
张金枇心中好奇,抬眼望向无问僧,问道:“老师,这些书您都看过吗?”
无问僧微微一笑,回答道:“理论上应该都翻过,但你别考我书里具体说了什么,一问我,我肯定说没看过。我读书、看书,从来不刻意去记书里的内容。”
张金枇的女儿在一旁听得认真,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师公,我在学校上课,老师教的书很多我都不记得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刻意去记住呢?”
无问僧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俯下身,眼神里满是慈爱,说道:“如果你一年只读一门功课的一本书,那你确实得记住书里的内容。但如果你一年能认真读好十本书,那你只要记住每本书最精彩的部分就行了;如果你能一年认真读好一百本书,那每本书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就足够了;而如果你能一年认真读完三百本书以上,那你读完一本就得马上忘记这本书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