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来了点兴趣,搭着瑞儿的肩膀,笑眯眯地道:“你在宫里时间长,既然多少知道点事情,那就可以顺藤摸瓜查一查吧?”
瑞儿瞪大眼:“主子查这些干什么?都是陈年旧账了,翻出来对您可没好处。”
要的就是陈年旧账啊!花春微笑,顺着把手上的玉镯子套在了她手腕上:“这个给你压压惊,等会回到养心殿,能给我听点我想听的话么?”
瑞儿一愣,摸着手上的镯子,神情有些犹豫。花春也没多逼她,放她在后头,自己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到了养心殿,瑞儿好像是想明白了,跪在她面前道:“娘娘若真要查,奴婢可以替娘娘把当年那才人身边的宫女找来。”
“宫女还活着?”花春挑眉。
“按照规矩,贴身宫女是出宫了的,但粗使宫女会重新分配到别的宫殿。”瑞儿道:“这个只要塞点银子,内务府会找得出来的。”
点点头,花春起身就去柜子里拿了二十两银子,并着一些珠宝,交给她。
“奴婢定不辜负娘娘信任!”瑞儿感动极了,她也没想到这么快会成了这当宠娘娘的心腹,竟然还这么相信她,那这事要是做好了,以后在这养心殿的地位,也该是一路往上升的。
花春笑着看她出去,然后侧头看着旁边的青袅道:“还是留意着些。”
“奴婢明白。”
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现下她无人可用,只能考验考验这宫女的忠诚度了。
幸好,瑞儿当真没辜负她,出去跑了一上午,到用午膳的时候,就把人带回来了。
“您先回避一下。”花春朝软榻上坐着的帝王努了努嘴。
宇文颉眯眼:“向来是朕让别人回避,还从来没有别人让朕回避的道理。”
“好好好,你牛逼我知道。”花春讨好地将人拉起来:“但是您往这儿一坐,人家有什么话也是不敢说的,就劳烦您移个驾,先到内殿坐着哈。”
帝王万分不悦,却还是顺从地进了内殿。
瑞儿将个瘦骨嶙峋的小宫女带到外殿跪下,花春整理了衣裳出来,十分有威严地问:“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打着哆嗦道:“奴婢红苔。”
听过青苔,红苔还是头一回见,花春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以前是伺候谁的?”
“回娘娘,奴婢以前是聂才人宫中的粗使宫女,自聂才人死后,就被分配到了浣衣局。”
“喔……本宫刚进宫不久,很多事情不清楚。聂才人是怎么死的?”
红苔一震,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病死的。”
“咦?”花春挑眉:“本宫怎么听闻是淹死的?”
“奴婢…奴婢记性不太好,兴许就是淹死的吧。”
自己伺候过的主子,怎么可能连死亡方式都记不清?花春闭了嘴没吭声,学着皇帝的模样,给人施以沉默的压力。
红苔额头上汗水直冒,肥大的宫装挂在身上抖啊抖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养心殿里也缺个粗使宫女。”良久之后,花春开口道:“你若是能给本宫说说以前的事情,那本宫便从浣衣局把你要过来,如何?”
连连磕头,红苔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求娘娘饶过奴婢,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才怪呢,就是不敢说。花春很苦恼,逼人口供这种事情,她不是很擅长啊!
旁边隔断处的帘子被人掀开了一个角,她看过去,就见帝王一脸嫌弃地皱着眉,看了那宫女一眼,朝她挥手,示意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