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亚洲中西部一个多民族的国家,AFH,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内陆国家,却是连接欧亚大陆和中东地区的纽带。所有的野心家们都知道,若是谁控制了AFH,就等于是掐住了整个欧亚大陆的咽喉。
也因此,他特殊的地理位置,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这个无比贫瘠的国家,一直是战争贩子,政客,野心家,宗教狂热份子的乐园。
那时候,她还叫做哲瑞丝。而那一次,他们一行人就藏身在AFH某无名山区的腹地之中。
由于长时间的潜伏,他们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而高原正午的阳光就那么无情地撒落在这一片没有多少植被的山区之中。
三天了,在这个逼仄的山洞里,一群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那味道让人几欲作呕。加上正午时四十度的高温炙烤下,她的队友已经有两人因酷热和缺氧的折磨昏了过去。
被包裹的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暴露在外的女人依然锐利而坚定地盯着前方一片黄色山脉中全副武装的搜索人员。
他们与哲瑞丝小队的直线距离并不远,甚至有几次哲瑞丝都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领队的大胡子脸上那一道浅浅的伤疤了。
这些人是典型的游击队武装,上到六,七十岁的老人,下到十岁上下的孩子都有。服饰也是穿的乱七八糟,根本没有固定的制服。有些头上扎着白色的棉布,也有些戴着一顶白色的圆帽。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的长袍,唯一相似的就是每人一条相对而言相当肥大的裤子了。
他们手里的武器也是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有M式M16自动步枪,还有SU制AK47,甚至老式的步枪,猎枪都能够看到,哲瑞丝曾经在两天前还看到过一个扛着火箭筒的孩子。
尽管看起来他们仅仅是一支东拼西凑起来的武装,但是所有的雇佣兵们都知道,AFH游击队是敢于与SU这个当时武力最强大的国家艰苦奋战九个月,并最终以SU军全面撤退为终结的顽强存在。他们共消灭了SU军一万四千军人,是一支真正在战火中历练成长的强大力量。
即使他们的装备,人员看起来像是东拼西凑,毫无章法,在国际上也早已经与塔*尔*班,恐怖分子划上了等号。但他们作为军人的韧性,耐力,坚忍和对信仰的狂热及献身精神都是值得每一个职业军人仰视和尊重的。
哲瑞丝的视线又落在了远处的一片山坡上,那里躺着他们一星期前花钱雇佣的一个当地小男孩的尸体。小小的头颅滚落在一边,像是被人随意丢弃的玩坏了的布偶娃娃。
这里是这次行动前那个孩子找到的藏身之所,若不是有他的帮助,这一片几乎是不毛之地的山坡之上根本就藏不住一只兔子。
可惜,他们在几天前夜晚的行动中还是惊动了巡逻队。男孩毕竟年纪小,被枪声吓坏了,直接冲了出去,结果被当做叛徒斩首了。
那个孩子,他们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也只是为了给弟弟妹妹多赚几天的午饭钱……
哲瑞丝一行的所在是一条临时扩建的窄窄的山洞,呈一个倒扣的漏斗形状,洞口的大小大约只能容纳一个小孩子进入。而那里正幸运地生长着一棵即将枯死的矮树。
而正因为有了这些先天形成的独特构造,这里幸运的成为了此次他们这支十个人的雇佣兵小队临时的驻扎地。
是的,哲瑞丝,现在的李梧桐,她那看起来柔弱纤细的身材,一副清秀甜美的邻家女孩儿的气质,却有着一个令人胆寒的身份。雇佣兵。
前方山下八百米处就是此次他们的行动目标,他们受雇要从那个塔*尔*班的营地中救出一个名叫道格拉斯的欧洲裔男子和一个名叫肖红军的亚裔男子。
哲瑞丝长长的睫毛上,几滴晶莹的汗水啪嗒啪嗒地落在了面前的沙土上。在那里已经形成了一块不小的湿地。
看着终于转向另一个方向走远的巡逻兵,哲瑞丝又取出了胸口的小型望远镜。为了怕镜片的反光,这就算是她白天最后的一次默记这个营地的布局了。
接下来,她又在心里将这次的行动方案打了个腹稿。
从洞口爬回了洞中。哲瑞丝先看了看那两名刚刚被救醒的队员,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在自己的特制手表上打开了一个照明光源,调至最弱光线。在地面的沙土上开始边描画边布置起了作战任务来。
微弱的光源照在土地上描画的复杂线路上。拥挤的山洞里却没有一丝声响。哲瑞丝看了一眼围坐在周围的小队成员,在确定了所有人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之后,用手擦去了地面的痕迹。
作了一个休息的手势,看着大家都闭上了眼睛,哲瑞丝又挪到了洞口,继续安静地观察对面基地的情况。
总的来说,情况不好也不坏。雇主提供的情报大致是正确的。也就是说今晚他们十个人如果不能按照原计划悄无声息的偷出那两名人质的话,面临的将是这里近一百个人的基地游击队和一面倒的疯狂屠杀。
由于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很大,很多的雇佣兵小队都不敢接手。也因此将这次营救行动的报酬炒得很高。
这次他们不管营救的成功与否,都将每人获得五万美金的高额报酬。
哲瑞丝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任务了。因为过硬的军事素质和精彩的雇佣兵经历在F国雇佣兵行业她都是一个传奇。被称为是“军刺”。
可是,若是知道事情会发展到那样的一个局面,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接下这一次的任务,也许,她的生命当真是因为这次行动而发生了改变……
对于哲瑞丝而言,那么多年的铁血生涯,残酷经历,早已让她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武器。
对于她而言,接这个任务就像是每天的吃饭,喝水一样得正常。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因为钱多。
她始终记得那个美国著名的雇佣兵范邵说过的话“现在只要有人愿意付钱给我,我就会替他卖命。我不知道什么是错。我可以替里根效劳,也同样可以为卡扎菲卖命。”
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并不认为当一名雇佣兵和当一个清洁工有什么不同。
因为在她杀死了那第一个人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活着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