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碰到任何人,两人便走进了一个低调奢华,布置精美的三居室。
梧桐的眼中隐晦地闪过一抹异色,没有说话,进门将包一甩,便径自走到了酒吧台,取了两个酒杯,熟练地开了酒,倒了两杯。
端起酒杯,她这才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说罢,什么合作?”
凌岳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小窝,凭空竟多出了一点什么特殊的味道。
他笑了笑,没说话,端起了那杯属于自己的红酒,遥遥举了举:“你还真是特别。就不怕我图谋不轨。”
梧桐连睫毛也没动一下:“你可以试试。”说着,她眼眸深深望向了窗外。站起了身,慢慢踱到了落地窗边。
从这里看下去,NJ就像是一朵盛放的夜玫瑰,有着一种奢靡得绚烂,颓废得美丽。
“你怎么会想到要来H国的?听说你还要申请H国的国籍?”
梧桐眼望着窗外,良久良久,久到连凌岳都以为她要站成一个雕像了,才听到一个略微暗哑的声音,轻轻道:“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极冷酷的人。有很多人都这么说。他们有的离开了,有的再也不会回来。
我曾经真的以为,自己一辈子就是这么一个人了。我的心大概是蒙上了坚冰。我也曾经试图改变。我真的试图尝试过。可是,直到来H国……”
想到那个温暖的笑容,他温暖宽厚的怀抱,梧桐轻轻扯起了嘴角。她低了头,长久才又望向了窗外,声音有些低哑,似乎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你去过那个地方吗?
那是,SML的政变吧,那个时候,我就在摩尔迪加。据说那里是SML最发达的城市。可随处可见的都是骨瘦如柴,挺着大肚子,没穿衣服的孩子们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身影。
他们挺着大肚子,不是因为太胖,而是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造成的腹部积水。我曾经也是那样的一副样子。所以我很清楚那种难熬的,痛苦的,绝望到麻木的滋味。
而没穿衣服也不是因为炎热,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衣服可穿。是的,我也曾经这样赤身裸*体的过着无望的一天又一天。
那些骨瘦如柴的,人,他们暂时还能被叫做是人吧。
那是真正的一张黑皮搭着一副骨架。让人担心他们一旦蹲下就会再也站不起来。
那里饿死的人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在那里饿死和病死是一样的正常。
到处都是疯狂的妓*女,那些妓*女甚至比非洲的任何一个地方还要来得奔放。
那是我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我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买了食物,在摩尔迪加的街头像喂一群饿狼一样,开着车,就那么快速地撒下那些食物。
可是后来,我们就被驱逐了,理由是,我拒绝为丢下的那些食物上税,拒捕,和违反了安全法。
我现在找了一家基金会,还是会定期汇些食物给那些穷孩子。但是我仍然不上税。
我宁肯花更多的钱走私,偷运,或是让背包客带运。
我就是这样,我喜欢的就会执着的喜欢,我讨厌的,就会顽固的讨厌。”
梧桐回了头,黑魆魆的眼眸直直望住了对面男子的眼:“所以,不要试图挑战或是改变,我。”
梧桐说完话,静静看着对面这个英俊不凡,气质独特的年轻军官。他身份贵胄,身上自有一种相当吸引人的魅力。他傲气,又有些邪气,但却又正气凛然,是一个拥有着矛盾气质的优秀男人。
梧桐很欣赏这男人的气质,也很愿意跟这种有实力又聪明的人打交道。所以,才会破天荒跟他说了这么多,相信,如果不是特别笨的人,应该能够理解她如此做的诚意。
“你派去调查我的人应该给过你一个结果。今天这个狗仔应该是个意外的惊喜吧?”
梧桐无所谓地笑笑,盯着那男人有些微囧的脸颊,好笑地举了举手中的空杯子:“开始之前,你还要不要再来一杯。”
凌岳无奈地苦笑,摇了摇头,走到酒吧台拿了酒瓶径直来到女孩儿的面前,给她的酒杯倒满了酒:“跟你这样的人合作,是机会,也是危险。”
梧桐无所谓地笑了笑,又转回了头,望向了窗外。
果然,过了不到十分钟,男人的手机就滴滴响了起来。
男人对着梧桐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走上了二楼,不一会儿就拿下了一个文件袋。
“本来这个东西是不适合你现在的身份看的。但我现在突然想跟你谈一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