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得到消息的几家,也太平不到哪里去。
孔府,孔大夫人拿着帕子拭泪:“这也太过分了,递了口风过来,也做了满意宝仪的态度,却说不成便不成了,这让宝仪以后如何是好?”
坐在她对面的二夫人开解道:“大嫂也不必难过,娘娘不是说了吗,以后给宝仪赐婚呢。”
“赐婚?赐婚就能抹平这件事了?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孔二夫人性格老实,安慰人也是实实在在的,她认为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这种不成的事也不是没有,况且皇后还答应以后会赐婚,这就可以了。
二夫人身旁的四夫人可就看不过眼了:“大嫂,这说亲说亲,说了成是不成,也是常有的事,况且娘娘的赐婚,这也是天大的体面了,你说说,这么多年了,娘娘给谁家姑娘赐过婚那。”
“我们孔家需要稀罕这个?难道重要的不是宝仪的婚事吗!”这两个榆木脑袋,知不知道若是宝仪做了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孔家得多风光啊!孔大夫人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两个弟妹。
坐在她旁边的三夫人也是个精明的,自然明白这中间的厉害关系,只是大嫂掌着家中中馈,为人处世却不够圆润大方,自己的小算盘倒是打的噼里啪啦响的,对其他几房就没那么大方了。大家一个锅里吃饭,自然都有意见,这若是宝仪做了太子妃,大嫂那还不得上天啊,她们几房能不能捞到好处还不一定呢!只是综合来看,肯定还是利大于弊的,有了未来国丈的身份,她们家肯定也好过了不是。只是现在说什么都白搭,太子二十岁以后才能议亲,这还有三年,三年后宝仪都十八了!最关键的是,皇后并没言明以后宝仪还有机会。所以啊,这趟浑水她就不踏了,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
“宝仪是孔家的嫡亲大小家,才貌双全,还怕没了婚事不成。”四夫人摇着手中的绢扇,心底暗自嘀咕,哪里是婚事重要,是能否做太子妃才最重要吧,哼!装!
“你。。。四弟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能一样吗?”孔大夫人也不哭了,冷冷的盯着她。
四夫人还真不是个怕事的,见她目光不善,也不高兴了,这都陪了一上午听她絮絮叨叨的,怎么说都不对,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嫂,我需要懂什么?哦,我知道了,等我们家宝珠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事儿不成的时候我要管住嘴巴,等事儿真定了,再往外宣布也不迟,对不对啊,大嫂?不过大嫂放心,这点啊我还是懂的!”四夫人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当她是好捏的柿子不成,皇后要给太子说亲,也没明着就定了哪家,不过是有看好的多来往来往而已。不是她们自己嘚瑟,能有现在的笑话让别人看?哼,她还没说,这么丢脸的事以后还怕影响她闺女说亲呢!
“你。。。你。。。”
四夫人的话任谁都听得明白,大夫人没想到她会如此的说出来,这不是打她的脸吗?一时气的脸孔泛白。
四夫人往椅后一靠,两眼看天。
二夫人见大夫人那样,于心不忍,可更不能去说帮她的三夫人啊,只有干着急。
三夫人听了四夫人的话差点笑出来,忙低了头假装整理衣裳。
“娘。。。您瞧她!”大夫人气的真想上去撕了她的嘴,可只能想想而已,想起老太太还坐着,赶紧叫屈。
听见这声娘,几人不由得都坐好了,老实的看着地,三夫人也不例外。刚才说的太高兴,忘了老太太也在呢!
“不错,很好!这就是孔家老祖宗传下的百年礼仪世家。”已经六十有余的孔老夫人一身藏青对襟长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手中捻着佛珠,一直闭着的眼睛此刻睁开看着下面四个所谓的名门出身的儿媳,心中各种滋味涌上,她极快的捻转佛珠,压住心头的火气。
下面坐着的四人更是屏住了呼吸,因为她们都知道此刻的婆母是有多生气,看那佛珠转的多快啊!
四夫人有些懊悔刚才自己嘴快了,可并不担心,她又没说错!
三夫人则庆幸自己一直没说话,怪谁也怪不到她的头上,而二夫人则担心老夫人的身体,深怕她气个好歹。
大夫人则期待老夫人给主持个公道,宝仪毕竟是孔家的嫡亲大小姐,不知道老夫人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她实在是不甘心啊!还有那个老四,最好能抽她两耳刮子才解恨。
“此事,以后休要再提起!宝仪从未和任何人议过亲,她的婚事自有我和老太爷做主,不会辱没了她的身份,你们可明白了?”
其他三人齐说“是。”
大夫人却失望的不得了:“娘,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不成,我们宝仪以后还怎么出门啊。”她的眼眶又红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打小就爱的不得了,哪能见她如此的受委屈。
“哦?不这么算了,你想如何?”老夫人不由得冷笑:“你和娘娘是请了媒人?还是过了庚帖?还是交换了信物不成?如果有的话,不妨拿出来说话。”
怎么可能有呢,老夫人这是明知故问啊,况且这事儿她和老太爷一直也没说话,那不是默认是什么?
此刻,大夫人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坑,长几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可她又不能明着说:此事你们也是知晓的,也没反对啊!
老夫人自是知道在这件事中,他们是抱了希望的,故而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没想到是这个结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