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掌心上的血已经不流了。
被他拉着清洗干净,才涂上药,用纱布包扎上,仍旧不怎么放心。
“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怕拖下去,会感染发炎,或者得破伤风。”
她抽回手,摇了摇头,将整个身子都缩在沙发一角,十分抗拒道:
“我不想去。大医院需要托关系、提前挂专家号排队,小诊所没有营业执照不靠谱。”
在大城市生活也有大城市的苦恼,傅砚清坐在她旁边,再看一眼她那受伤的手,依旧有些懊恼。
忍不住训斥道:“不知道疼吗?”
他可是记得,这孩子打针的时候,都要叫他把她眼睛蒙起来。
“当时只顾着伤心,忘记疼了。”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忍住,从瑟缩在沙发一角爬过来。
缠绕在他膝头要抱抱,在他耳畔呢喃:“您真的要跟我分手吗?”
“不分。”他说。
“会不要我吗?”她啄了啄他的耳朵,无限依赖。
“要。”他揽过她的腰肢,仔细哄了哄。
“那还和我结婚吗?”她确认道。
“结。”他斩钉截铁道。
她似终于放心下来,在他脖颈咬了一口,不轻不重,比起掌心的疼痛,这只能算是耳鬓厮磨。
“傅老师,又让您破费了。”
“给你买戒指是应该的,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他抚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一点点动情欲。
“钱财是身外之物,你不要在意。”
“嗯。”她把玩似的啃着他的耳畔,像极了磨人的小妖精。
没注意到她的傅老师已经比从前主动多了,还在同他痴缠,黏黏糊糊道:
“小叔说片酬结了,我想把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买下来,你可以帮我跟你朋友说说嘛。”
“好。”于他而言,这不过一桩小事。
周成早年下海经商时,曾跟程兴是同行,后来才转了行。
从前大院里一起长起来的朋友,除了傅砚清这个体制内清廉明洁,其他各个都是暴发户。
周成一直致力于将这套城中心的小别墅送给他,都被他拒绝了。如今时亦要出钱买,自然不会推辞。
“买了以后落在你名下好吗?”
她终于肯放过他可怜的耳朵,不再继续同他缠绵悱恻,只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我没有盛京户口,没有购房资格。这套房子,就写你的名字吧。”
傅砚清闭了闭眼睛,又怎能不感动?
这世上不乏恋爱期间,便拿男友当免费粮票的凤凰女,也有要天价彩礼的姑娘。
这是她拿到的第一笔片酬,却能毫不犹豫的为他一掷千金,要怎么说她不喜欢他呢。
她跟他在一起,又图他什么?所谓真心换真心,她也一直在努力付出而已。
“我请他们帮下忙,让你拿到盛京购房资格只是举手之劳。”
“不要。”她重新依偎在他肩头:“走后门也是违法乱纪了,你这么有原则的人,我不想让你为我行使特权。”
“而且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我的心、身体、钱都给你。人都给你了,还在意钱干嘛。”
“或者是,你不想要我的东西,是怕以后跟我分开的时候纠缠不清。”
她将他的后路都堵死了,他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