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用关系好形容其实不太准确。高天扬跟他说话更多,玩笑更多,闹起来肆无忌惮,更接近于传统意义上的关系好,但那是在学校里。
在其他更为私人的地方,在试卷和专题之外的生活中,同学和老师统统不存在,但江添在。
如果非要加个定义,那就只有“特别”了。
江添是他在附中认识的,最特别的一个人。
“那你还打算申请么?”
盛望倏然回神,愣了一下说:“不了吧,没想到新的申请理由。”
他笑着说话的样子清爽干净,眉眼间是飞扬的少年气,像鸟雀跳跃在夏日林梢,总能让人跟着变得明亮和煦起来。
江添听着,片刻后点了点头。
“你呢?”盛望问,“你也是很早以前问的班长?”
“嗯。”江添应了一声。
“那还打算申请么?”盛望又问。
这次江添没有立刻回答,他垂眸看着表格,桌上那支黑色水笔不知何时回到了指间,他食指挑了一下,水笔倏忽转了个圈。
过了好半天,他说:“之后应该还是要填的。”
教室里不知谁开了半扇玻璃窗,风带着残余暑气溜进来,炽烈闷热。盛望忽然觉得有点渴,他低头从桌肚里掏出一罐可乐,掰开拉环喝了一口。
早上买的时候可乐罐外还结了一层白霜。两节课过去,霜已经化成了水,在桌肚里弄湿了一大片。冰饮已经不冰了,喝起来既不爽快也不解渴,只有甜腻。
盛望抓着铝罐沉默片刻,“哦”了一声。
齐嘉豪直到上课铃响才垂着头回来,那之后整整一个上午都没跟人说过话。高天扬他们都挺纳闷的,议论纷纷,老齐老齐地叫了半天也没能把人逗乐。
下午发了英语卷,他们才知道齐嘉豪垂头丧气的原因。a班著名的英语三巨头,就他崩得最为惨烈,惨到其他人连安慰都不知道从哪入手。
“这跟我准备的方向不一样。”高天扬对盛望说,“我一直以为需要安慰的是你,我特么连发言稿都想好了,结果你考了110?”
“牛逼!”宋思锐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他妈、听力没听、英语分数、居然比我高8分?”高天扬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我他妈、英语是用脚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