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我,&rdo;白愁飞放软了声音,&ldo;有时间吗,现在?&rdo;
&ldo;你这是‐‐想我了幺?&rdo;
&ldo;是啊,梦里全是你。&rdo;
&ldo;啧,那还真是荣幸,&rdo;女人打了个哈欠,&ldo;可是你总也要看看时间,这大半夜的把人吵醒,不该道歉幺?&rdo;
平素高傲清朗的声音此刻混杂着一丝从睡梦中醒来不久的喑哑,显得无比暧昧,白愁飞将手机贴近嘴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ldo;过来见我,我会好好,给你道歉。&rdo;
&ldo;……&rdo;沉默了半晌,电话那头的人终于笑起来,&ldo;好吧,看在我很喜欢你那所房子的份儿上。&rdo;
&ldo;我会感谢这房子的设计师。等你。&rdo;
上唇与下唇触碰,然后分离,模拟出一个亲吻的声音,雷媚听着那边人收线的声音,挂掉电话。
脸上的表情有着意外地清冷,仿佛刚才跟白愁飞在电话里调情的并不是她。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相似的,毕竟只有对方是跟自己势均力敌的人,所谓的感情游戏,才能够进行下去。
雷媚从柔软的床上起来,没有穿胸衣,找到白愁飞某次落下的白衬衫,直接套在身上。
她和白愁飞之间没有爱情。
他们都清楚明了,且并不渴望。
雷媚在一片黑暗中套上随便哪条牛仔裤,赤着脚系上十公分的高跟鞋鞋带。
谁说女人一定要为她爱的人守身如玉,她跟他一样,不过是需要在某些空气都冷得要结冰的黑暗中,用一具温热的身体,来充实空虚的自己。
对象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这个价值观不正确,大家不要效仿……)
穿行在橙色的路灯之间,黑暗却仍是如影随形。雷媚坐在车里看着有些清寂的街道,通往熟悉的地方。
她感觉得出白愁飞心里有另外一个人‐‐虽然具体是谁仍未可知‐‐就像她自己一样。
她抬起右手抚上额头,食指和中指间有因为长时间抽烟而留下的浅浅的褐色,然后用这两根手指用力按了按眉心。
兜兜转转,其实他们这些人都一样,逃脱不了这个怪圈。
前方是黑黢黢的树林,从宽敞的道路上穿过,出现在眼前的是熟悉的建筑物。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座房子,遥遥望去,白色的四层建筑伫立在层层叠叠的光影里,仿佛一朵在雨中盛开的莲花,神圣的色泽令人向往。
‐‐但也就不过如此了。她从不说这是他的&ldo;家&rdo;,同时知道那个人也这么认为。能够长久地留在那个挑剔的人身边,她自然是有些不同的。当被白愁飞带回来的形形色色的女人都在称赞那房子华丽大气,美仑美奂的时候,雷媚在第一次见到它就直言说这座房子死气沉沉毫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