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凡看着满脸痛苦的罗比,问道:“怎么样?还坚持得住吧。”
罗比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开玩笑,一个星期我都坚持下来了,当然没有问题。”
步凡点了点头,看着在痛苦中强颜欢笑的罗比,“你现在挨这么多苦,就是为了重新回到赛场上去,不过只要在赛场上,你就有可能会再次受伤,我有些想不通,你不觉得这样有些不值吗?”
罗比痛苦地摇了摇头,“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的,我的回答始终都是一个字-值。”
步凡笑了笑,“为什么呢?”
“如果是马,那么他就得奔跑;如果是鹰,他就得飞翔。同样的道理,我是个职业球员,我的职业注定我必须奔跑在赛场上。就如同军人就必须上战场一样,赛场就是我的战场。”罗比吸了两口气,想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你们中国不是也有个成语叫做因噎废食吗,对于我来说,足球就是我的生命,我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就不敢上赛场。”
步凡这几天从经纪人那里听说了罗比小时候痛苦的成长经历,也知道了罗比在足球界的地位,今天听罗比这么一说,步凡有些明白了罗比对足球的那种感情,它不仅仅是热爱,它还包括了感恩,因为足球带给罗比的不仅仅只有快乐,还有更多的东西,荣誉、地位、目标。可以这么说,没有足球,就没有今天的罗比,所以足球对于罗比来说,就是生命,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你是个让你尊敬的职业球员。”步凡拍了拍罗比的肩膀,“用我们中国的话说,你是条汉子,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步凡帮罗比拔了腿上的针,然后收拾好银针药瓶,给经纪人他们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罗比这才感觉疼痛稍微减轻了几分,每天步凡的针灸对他来说就如同是地狱般的煎熬,不管吃再多的止痛药,只要步凡的针一刺进皮肤,疼痛就开始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罗比受伤的髌骨腱已经开始长出了新的腱组织,新生组织在步凡的药的催发下,倔强地伸展着,伤口处又麻又痒,但是你要挠的时候却又无处下手,这种痒就像是从骨头里钻出来一样。
如果仅仅是麻痒,那还好说,每天步凡针灸时都会在伤口处一阵按摩,那些愈合在一起的老伤口会再次撕裂开,这是让罗比最难以忍受的,他可以感觉到每一根纤维断裂时的痛楚,和剧烈运动时受伤不一样,这种纤维一根根断裂时的感觉就是拿千万根针在扎自己的腿,而是是持续不断的。
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步琪放下手中的糖糖,爬到沙发上,去抓电话。糖糖的脖子上被她系了个硕大的蝴蝶结,又无比难看。
“喂,你是谁。”
梁志婷一愣,对面怎么会是个小女孩的声音,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了,便道:“步凡在家吗?”
“他不在家,我是他妹妹。”接电话是步琪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她忙给对方介绍着自己。
“你就是步琪?”梁志婷惊问,这就是那个让糖糖一听名字就不寒而栗的小家伙。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步琪挠着小脑袋瓜子问到。
“呵呵,因为我会算啊,我还知道你今年三岁了,上幼儿园了。”梁志婷笑呵呵地逗着步琪。
“不对,我不是三岁。我哥哥说了,现在过了一个年了,我已经是四岁了。羞羞羞,我小孩都知道,你大人竟然不知道。”步琪对着话筒吐着舌头做鬼脸。
梁志婷巨汗,自己竟然把这茬给忘了,让个屁大的孩子给羞了一把,她急忙转移话题:“姐姐还知道你们家有个老鼠叫糖糖。”
步琪露出神奇的表情,“这个你都会算吗?那你能把糖糖叫答应吗?”
“那当然,我一叫糖糖,它肯定会答应的。”梁志婷得意地说道。
“你等着,我把糖糖叫过来,如果你叫它,它答应了,我就告诉你我哥哥去哪里了。”步琪“嗵”跳下沙发,拽住糖糖又爬上了沙发。
“好了。你叫吧。”说完她把糖糖按到话筒旁。
梁志婷在电话里叫了一声糖糖,糖糖立刻激动起来了,围着话筒吱哇乱叫。糖糖此时就象是听见了神的声音,在电话里控诉着步琪对自己的压迫,它祈求神赶快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可惜神也不是万能的,神听不懂它的哭诉和祈求,也就无法搭救它。
糖糖还想再控诉一会,步琪却抓走了话筒:“你好厉害,糖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叫唤。”
梁志婷想逗一逗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就在电话里吹开了,步琪被她哄的不时发出崇拜的叫声:“姐姐你好厉害!”,她都认为自己在跟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在聊天。
步凡进门的时候,看见步琪正在抓着电话,不禁一乐,过去问道:“琪琪,你在和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