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几天前就知道了。
陛下要迁都丹阳。
所需银钱花费无数,莫说江都了,迁都之事连洛阳那边也要配合。
户部的银子吃紧的很,根本不可能给出饷银来。
但这件事李圆通若不说,不提林圣文的名字,那么很有可能林圣文就会被陛下当成了“替罪羊”,背了口黑锅。
这件事最后也会不了了之了。
而李圆通原本的意思是饷银可以暂时先不提,这轮休总得提上日程吧?
别说那些军卒了,连他也想回洛阳了。
这江南的秋冬湿冷湿冷的,每天早上起来,他的身子骨都木的厉害。
所以打算以退为进,先让军卒轮休,然后找到洛阳输送辎重的差使,回洛阳过个年
可现在陛下不发饷银也就算了,连人也不让走?
这
这是个什么道理!?
李圆通的心里忽然被压了一块石头可就在这时,忽然,杨广发出了“嗯?”的一声。
看向了门口。
李圆通本能扭头一看,就看到了一袭白衣的李侍郎重新披上了那件雪白的狐裘,就出现在大殿门口等候。
不进来,就站在门口。
而不知为何所有臣子哪怕看不清他的面容,都能感受到其中那一股不安之感。
这时,李侍郎那男女莫辩的声音响起:
“臣,叩见陛下。请陛下遣大监出来一见。”
“?”
杨广一愣,黄喜子则看了杨广一眼后,无声无息的一步踏出,落下时,已是来到了殿门口。
在群臣的瞩目中,李侍郎与弯下腰来的黄喜子耳语了几句。
忽然,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弥漫在了整个大殿之中。
一闪即逝。
而黄喜子则身形一闪,回到了杨广旁边。
“”
“”
“”
众人感受着心中那股还未散去的惊心动魄,本能的看向了正在对帝王耳语的天下第四。
想要听听他说了什么。
但天下第四的悄悄话又哪能是他们说听就听到的。
听不清,那就只能观察陛下的表情。
只见陛下的表情从疑惑,忽然变成了呆滞,然后从呆滞之中诞生了一抹不可置信,最后,这一丝不可置信,变成了愤怒!
喝问:
“什么时候的消息!谁传的消息!?”
“”
“”
“”
无人应答,包括那站在门口未进来的狐裘大人也都沉默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