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一批官家很重要的物资要运送到边关,但沿途盗匪猖獗,诡谲凶狠,我手头人手不够,我很怕这次目标过大,丢掉这批重要的物资。我这顶乌沙丢掉还是小事,估计项上人头都要身首异处。”周勋说完这些后,身后都冒了一身冷汗。
“这些物资为什么不换成银两呢?”吴永麟试问道,看见周勋无言以对的眼神,吴永麟知道周勋没有给自己讲真话,而且已经隐隐猜到他这次运送的所谓的物资了。
“你手头可以调用的兵马有多少?此次运送的物质最少需要多少人才能保证安全到达锡城?沿途估计会有多少拨歹人会打这批物资的主意?”吴永麟问道。
“我手头的骑兵、步兵、弓箭手总共加起来不到一千多人。如果想这次万无一失的将这次物资成功送达锡城,估计需要四千人马。至于有多少人要打这批物资的主意,实在难以计算。”
“如果骑兵在山地被山寇利用,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累赘。”吴永麟知道如果马受惊了,在山地上狂奔,驾驭不了,很有可能发生踩踏,到时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再如何面对更多防不胜防的偷袭?
“如果我们将物资分成几批由不同的路线运送如何?”周勋试探性的问道。
“万万不可分兵,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够,这样更容易被逐一击破。”但吴永麟突然灵光一现,娓娓道来一个令周勋喜笑颜开的计策来。
宋嫂晚些时候收到一份官府的内应收到的一份密报:由周勋带领的一队好手将乔装成商户,运送一批重要物资到锡城,物资内容不详,但绝对是贵重的物品。
距离锡城二十里的葫芦口,周勋等人已经马不停蹄的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一路已经着了几波的埋伏,当时由于众人体力尚佳,精神饱满,连续击退了这几波的散匪。但连日的奔波,众人心有戚戚,时刻将心眼都提到了胸口上,早已是疲惫不堪,还好有前面派出的探子传回前面的相关讯息,他们才苦苦支撑到现在。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前一批派出的探子已经有一个时辰了,怎么都还没有任何消息返回来?
葫芦口走出一队红衣飘飘的女子,前面的领头的女人骑着一匹血红色的宝马,螓首蛾眉,一双忽闪忽闪的美目冷冷的盯着众人,虽然用一面红色的丝巾蒙着那俏脸,但可以想象绝对是一个清丽的可人儿。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你们的财物。看你还长的还挺壮实,要不陪我上山当个挑水伙夫?”妙龄少女调笑道。
周勋听到此人如此调笑我这七尺男儿,早已忍不住拔刀欺了上去。
“来的正好。”女子说完,一点也不敢大意,早已从马上激射而出,一把短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挽着剑花朝着周勋的大刀迎了上去。
周勋这一记力劈华山刚劲有力,虽然只用了三成的气力,但罡风阵阵,那股杀意早已被激发出来。官家人只求数招制敌,但周勋这些年走南闯北,得到数位高人的指点,普通的招式更加灵巧多变,既实用又霸道。
女子轻巧的避过刀锋的斩杀,连环三剑刺向刀身的后三段,一寸短,一寸险,这女子走的就是巧劲线路,利用精妙的轻功,把周勋的招式封在起式。待后式霸道的刀锋起时,女子会像鬼魅一样飘向后手孤星赶月无法波及的范围,笑盈盈的看着旁边的树干被砍的朔风阵阵。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战了三十多式。场面上似乎看着周勋大刀使的虎虎生威,女子一直在东躲西藏。但只有周勋知道自己对这红衣女子这左一剑、右一剑死缠烂打、避重就轻的打法毫无办法,早已乱了分寸,自己已然大汗淋漓,而对方依然闲庭信步,气呼悠然,而且对方的剑式越来越凌厉了。
周勋手下的众人早已和那些红衣女子混战在了一起,一个个娇吟冷喝,一个个高声呼喝,众人你来我往,杀得凄惨无比。有几位官军轻敌,前胸或者后背或者大腿被刺了几个窟窿,鲜血汩汩流出,早已浸透了汗渍沾满的长衫,望着那尚未完成的任务,留下些许不甘心,愤然要与对方同归于尽,但技不如人,只能只身赴黄泉,鼓鼓的眼白在体温渐渐消失的尸体上慢慢的开始扩散,让人不寒而栗,把那些红衣女子也震慑住了。
一支响箭过后,背后一队人马掩杀而出,骑兵、步兵、弓弩兵浩浩荡荡的如流水般席卷而来,这些红衣女子哪儿经得起这般气势的冲杀,早已乱了芳心。蒙面的女子喝道:“好一个暗度陈仓,居然背后埋伏了这么多兵士,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如果让姑奶奶知道他是谁,一定抓来给我倒夜香,解我心头之恨。”便呼哧众人不可恋战,向深山逃遁而去。
“穷寇莫追,继续保持前面的策略,探子前面探路,一个时辰回来禀报一次,后续奇兵在暗处与我们保持距离,随时策应。”周勋下达军令后,望向那些红衣女人逃跑的方向,心有余悸,如果与她继续缠斗下去,数招内自己必败,还好有那位吴掌柜的计策,要不然自己这些人早已经成为这些人的剑下亡魂了。
站在酒楼柜台前的吴永麟默默想着计划的一切,如果没什么意外,周勋这些人今天就能到了吧?
一盏茶的功夫后,便听到阿三叫到“周勋老爷请,今天还是老地方啊?”吴永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